可下一秒,江景又怀疑自己处在了梦中。
不然她怎么会见到已经许久都未见到的方熠?
见江景看着他呆愣地怔住,方熠皱皱眉头,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江景,你魂回来了吗?”
江景的头上扎着绷带,腰间也缠绕这一圈绷带,她想伸手捏捏方熠的肩膀确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方熠,却发现手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朝着许久未见的老友笑了笑。
“你怎么回来了?”
这几年,方熠一直在国外做生意,还四处去旅游,就连他们的婚礼都没空回来参加,没想到他今天突然就回来了。
方熠皱眉看她,突然朝着她发怒:“我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见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江景,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就将自己搞成了这样?!”
他原本从国外回来想看她一眼就走,没想到刚回来就得知了这么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也幸好她没什么大碍,否则他肯定要向越盛年问罪不可。
江景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我这不是因为好朋友生产觉得高兴嘛,所以一高兴就没看路……”
陈晨一直就站在江景跟方熠身旁,见江景这么回答方熠,他面无表情地将笔收回到了衣兜里,看着江景冷笑道:“这可不是意外,江景,你不知道吗?有人想要害你。”
江景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激动起来,挣扎间差点扯到伤口。
“你说什么?有人要害我?”
眼看着江景扯开伤口也要激动地爬起来,方熠小心翼翼地将江景再度扶了回去,皱眉看向陈晨:“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你就不能等她伤好了,晚点再说吗?你这样让她更不安心养病了。”
陈晨压根没理会方熠,他的目光径直地看向江景,冷声讽刺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还会被人用这种拙劣的计谋给伤害到而已。江景,这些天,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么?”
江景完全不明白陈晨在说些什么,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脸上冒出了一堆问号。
方熠见她竟然还是一片糊涂的样子,叹口气,不忍心地提点了下她:“江景,穆霜霜这个人跟你不太对付吧?那天她是不是打电话给了你?你就不疑惑,她那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地给你打电话吗?”
穆霜霜跟江景的恩怨,越盛年在刚才也全部告诉他了。
江景敛下睫毛,没有说话。
见江景终于乖乖地沉默下来,去仔细想这件事,方熠又说:“你出医院的时候,有一辆黑色汽车朝着你驶过来,我们看了下监控,那人应该是故意的,从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能够看出点端倪,我们觉得是熟人,但现在还不能够确定。”
他脸色严肃地说:“现在只能确定,那个叫穆霜霜的人,这几天一直在跟一个未实名登记的号码联系,并且联系得很密切,我们怀疑就是她主使的这件事。”
江景听着方熠的话,一直沉默着。
她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似乎是一切事情尽在在预料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头,朝着陈晨微笑询问:“陈晨,艾米怎么样了?她顺利生产下来了吗?”
陈晨跟方熠搞不懂江景这奇特的脑回路,不明白她是怎么从这个话题跳跃到另外一个话题去的,但听到她的询问,陈晨还是淡然开口:“她没事,是顺利生产,她跟宝宝好得很。”
“那她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她一边说一边想要掀开被子先去查看艾米,结果她的手极其地艰难地提起来之后,又扯到了腰。
两人见到江景不惜自己受伤也要下床,瞬间皱起眉头制止她:“江景,你现在还有伤在神,你在干什么?”
江景却不听两人劝告,就是执意想去看艾米的宝宝,急急地下床:“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让我去看看艾米的宝宝,我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江景,可是你连你自己都搞不定了,你还想着要去看别人?”
“你给我坐下!”
就在两人几乎都快要劝不住江景的时候,越盛年回来了。
他沉着脸出现在病房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餐盒。见到江景不顾一切地就要下床,他恼怒地将餐盒放到桌面上:“江景!你都已经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如果不是你的肾脏好一点,我现在面对着的九世你的尸体!你是不是想要我看着你尸体悲天悯人地哭,你才高兴?”
被越盛年这么一顿怒吼,江景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越盛年,好一会儿才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不再乱动了,我就是想去看一下艾米的宝宝,所以想急着下床的……”
越盛年看着她虚弱苍白的样子,心中是又恼又疼,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张开手抱住了她,让她傻住了,也让周围的两个男人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麻烦你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我快要被你这次的车祸给吓死了!真的!”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声音的颤抖让人为之动容:“还好你没事,如果你真的有事,我倒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方熠跟陈晨对视了一眼,感到了自己处在这里的不合适,决定将病房里的空间让给两人。
关上病房门,方熠拍了拍陈晨的肩膀:“陈医生,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要天天看他们秀恩爱。”
陈晨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他们女儿。”
方熠皱了皱眉,没想出来陈晨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说:“方先生,您不是说想要去见见艾米跟魏先生吗?我带你去。”
病房里,方熠跟陈晨悄无声息地撤退之后,越盛年仍然抱着江景不放手。
江景顿了顿,她缓慢地举起自己的手,极其艰难地拍了拍越盛年的后背,声音沙哑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任性了。”
见江景真的一副知错的样子,越盛年脸上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将江景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用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