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怀离抓住了软软话里的重点。
他皱了皱眉头,纠正软软话里的错误:“他们不是在吵架,他们是在逗对方玩。”
“软软。”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开口解释:“他们一直都是这个玩世不恭,特别爱闹的样子的,有些话是不能够当真的,比如刚刚的话。他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不要胡思乱想。”
软软似懂非懂地点头,但实际上已经把这事给记下了,她不认为那是玩笑话,她觉得她的父母说的都是真的。
越怀离见软软乖乖地点头,摸了一把软软的头发上去换衣服了。
软软嘟起嘴,心事重重地回到卧室收拾衣服。
她觉得她还是收拾起来自己的衣服比较好,到时候自己可以先走一步,不用被别人赶出来这么难看,而且她也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爸爸了。
想到这里,她越来越委屈,委屈之余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怨念,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江景跟越盛年的女儿,等收拾好衣服哭够了,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到书桌上给江景跟越盛年写信。
“爸爸妈妈,你们好,不,或许我现在已经不能够叫你们的爸爸妈妈了,软软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软软觉得很难过,软软不能够继续住在这里了,不然会被你们讨厌。我决定要去找我的亲生父亲……”
一边哭一边拽着笔写了篇长文,不会的字甚至用拼音代替,软软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第二天早上,躲开所有人的视线,软软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下楼,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提着行李箱,一张小脸涨红成一团。好不容易来到楼下,软软已经没有了想哭的心思,她暗暗地抱怨行李箱重的有些过分,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将她小小的身体全都笼罩了起来。
“软软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呀?”
是佣人黄阿姨。
黄阿姨极为顺手地接过软软的行李箱,一边接过去一边问:“你是不是又去拍戏?太太跟先生知道这件事吗?要不要帮你打电话给他们?”她记得说这阵子软软是不用出去拍戏的。
软软连忙拽住行李箱,表情有一刻心虚,但很快就松开了手,眼睛骨碌碌地转,朝着黄阿姨微笑:“我、我只是看阳光这么好,拿着衣服出来晾晾而已……”
黄阿姨单手拎着行李箱,一边拎一边朝着花园处走去:“这样,那我帮你晾就好了,软软,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吧,阿姨能够搞定的。”
软软无奈地看着黄阿姨接过她的行李箱走远,唇紧紧地抿着,但又无法不在黄阿姨的回眸中微笑,于是软软呆在原地,露出的表情十分奇怪,似笑非笑,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她叹了一口气,折回房间。
第一次离家出走宣布失败。
接下来的好几天,软软企图背着个小书包能够掩人耳目地逃走,可谁知道竟然次次都被黄阿姨发现,导致她所有的小衣服都被挂在了衣架上,让她只能看着蓝天仰望。
别说走不出去,她已经没有衣服穿了。
软软沮丧地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花园里晾着的衣服。目光一瞥,突然发现刘树经常帮母亲浇花的地方,距离不远处就挂着她的小内内跟小裙子!
羞耻感一下子从脚底涌起,软软的脸瞬间通红,她急急忙忙地跳下沙发,立刻跑下楼去叫佣人将她的小内内跟裙子给收回来。
“李阿姨,阿姨,你、你快点去把我的裙子跟我的小内内给收回来吧,快点,快点,天都要下雨了。”
软软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她急得跳脚。
李阿姨不明所以,心里暗忖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怎么就被她说成了这样,结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刘树正拿着浇花瓶往外走,瞬间明白过来了,忍不住眼角都爬上了笑纹。
“好好好,我这就去帮你收衣服。”
刘树对这一闹剧毫无所察,他才六岁,个子不高,其实根本就没注意到浇花的上空挂着些什么,只是穿过了晾衣服的架子走向花园浇花。
听到佣人的脚步声朝着这里走来,还靠近他收拾衣物,刘树这才注意到是小女孩的贴身衣物,粉红色的带着草莓的小内内跟小裙子,他的脸也腾一下地红了。
他手足无措地放下手中的浇花瓶,吞吞吐吐地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我、我……阿姨你忙,我等下再来浇花。”
看到这一幕的软软脸色涨得通红,又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叫佣人去收衣服。
她气鼓鼓地咬着唇站在原地。
她内心想要冲下来去向刘树大吼,大发一通脾气,但却又只能顿在原地,略带气恼地看着刘树,不能动他一分一毫。因为她清楚地明白,她没有任何资格冲着刘树大吼大叫。
在原地转了两圈,她只能咬牙切齿地准备回房,这时正巧,罪魁祸首来了。
刘树见她站在原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心生好奇:“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软软本来就很生气,此刻见到刘树就更加地生气了。
她咬着牙,冷哼一声,半晌才憋了一句:“我……你以后都不许去浇花!”
刘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软软憋着一口气:“因为我想要去浇花,所以你以后都不许去浇花!”
看着软软有点生气地模样,刘树有点被吓到了,呆呆地点了点头。
可见到这样的刘树,软软更加地生气了,她原本以为能跟刘树能够痛快地吵一架的,但没想到刘树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这让软软有点气闷,自己没能发泄出情绪,反倒是加多了一个浇花的工作,真是得不偿失……
软软看着刘树那呆呆的样子,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晚饭时,越盛年见软软一直盯着刘树看,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之后,越盛年突然开起了玩笑:“软软,你怎么一直这么看着他?我看你十分钟了,你一直在偷偷地瞄人家,怎么,你是想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