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炼药院出来后，柳云霜挽着墨亦尘的手，整个人几乎黏在他身上。

“阿尘，你可是回去了便再也不能回来了？”

柳云霜的情绪有些被南药长老影响，那被她短暂遗忘了的离愁别绪此时竟是又清晰了起来。

若是踏入九天要花上好几年，那几年见不到这个人，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墨亦尘低低地笑出了声，抬眸望向天边缓缓而来的暮色，沉声道：“夫人若是想我……”

“想！”

柳云霜都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急急地打断了他。

没有若是，问就是想。

“好，为夫一有空便来见你。”墨亦尘半垂下眼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缱绻。

二人一路走到了学院外，上了提前等候在此的马车，又去了暗月司。

此时的暗月司，所有人都汇聚在暗室内，等着墨亦尘和柳云霜的到来。

墨亦尘等人一致决定，除了已知情的自己人，对外便只是告知墨亦尘突破灵修圣师巅峰，离开银起大陆去往未知的境域。

是以暗月司的暗卫们便只是知道了自家尊主要突破离开，并不知道真相，但这也足够令他们黯然了。

暗月司所有的暗卫，都是墨亦尘亲自挑选后，逐一指点过的，每一个暗卫都算得上是墨亦尘的徒弟，对墨亦尘也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会儿突然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心骨即将离开，纵使他们再淡然也会心慌。

暗室的门缓缓被打开，墨亦尘和柳云霜携手走了进来。

“尊主，夫人。”众人齐声道。

墨亦尘带着柳云霜缓步走进了暗室里侧，沈羡和南子玥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许久了。

见沈羡点了点头，墨亦尘看向一众暗卫，道：“从今往后，暗月司所有人便以夫人为尊，若有异心，格杀勿论。”

“是！”暗月司众人齐声应道。

一旁的林妍适时地走了上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盛放着数不清的晶莹剔透的引灵石，这些引灵石散发着幽光，为这暗室添了些许明亮。

“这些引灵石，能够助你们提升修为，希望来日，本座能在那个地方见到你们。”墨亦尘沉声道出了自己对他们的期许。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若没有几分真本事，是入不了墨亦尘的法眼的。

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更何况这些都是他的人，自然是要为他们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属下谢过尊主。”

一人引声，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道谢声。

柳云霜始终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威严的模样，眼底是崇拜，也是依赖。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墨亦尘身边真的磨去了好多血性。

从前的她杀伐果断，从不手下留情。

可自从遇到了这个人，她变得柔软，性子也温和了许多。

是她一直在害怕自己那些不好的一面被他看到，也害怕自己会吓到他，然而渐渐地，相处久了她便发现了，这个人，其实骨子里比她还要无情。

在那些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是血腥的，是暴戾的。

可他让她看见的，是温柔，是疼惜，是爱。

他一直在让她做自己，也一直坚定地告诉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他都会放在心尖上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