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南子玥此时放弃，她还能够为她剔除她身上沾染的大祭司之息。

一旦日后离开银起大陆，边再也回不了头了。

柳云霜伸出手握住了南子玥微微颤抖的小手，用力的握住，好似这般能够给予她力量般。

无论南子玥如何选择，她都会陪着她。

至于那下毒之人，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南羌王女又如何，便是南羌王，她也是动得的。

只是婆婆既知晓，只怕也是默许了的。

南子玥此时头脑清醒了，几乎在几息之间便明白了这一切，眼中的错愕也渐渐转为了坚定。

她可以承受任何结果，只要能够离那个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玥儿，你且多考虑一些时日再……”

“不必了，婆婆，我已经想清楚了。”南子玥反握住柳云霜的手，眼里的坚定与视死如归令人动容，“我可以承受。”

云水湖畔，生死一念，她早就作出决定了。

既如此，便无需在考虑。

圣女婆婆见此，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而看向了柳云霜，“霜儿，你可有要问的？”

柳云霜松开南子玥的手，正襟危坐看向她，“婆婆能否透露万年前的我，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这是她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她将来必然要踏入九天，若不能将那人找出，那人便极有可能再一次对自己下手。

即便自己有信心，就算那人故技重施，她也能分辨出来，却难防其再出暗箭伤人。

圣女婆婆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答案，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否定回答，柳云霜垂下了眼眸，沉默地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龙去脉她差不多都理清楚了，就只差几个谜底尚未揭开。

也罢，她尚实力不济，即便知晓了又能如何。

那人既然能一手穿心万年前的神女，必然实力不低，凭她如今的实力，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的初心慌乱，如今也该沉静下来，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霜霜……”南子玥担忧地看着沉默的柳云霜，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见柳云霜又抬起了眼眸看向她，浅笑道：“玥玥，我还有些私事想问问婆婆，你可以先回避吗？”

南子玥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在隔屋等你。”

柳云霜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进隔屋关上了门后，才又看向圣女婆婆……

二人之间的谈话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谈话的内容除了二人便再无人知晓，无论沈夜他们如何明里暗里的试探，柳云霜都只是笑着摇头。

恍然之间，沈夜觉得自己仿佛又看见了万年前那清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神女。

只是如今的她，身上沾染了从前没有的烟火气息，经历了生死，便从那神坛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