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水翎风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柳云霜将她松开。

“云霜，我……”

“嘘。”柳云霜止住了她的话。

她拉着水翎风，轻手轻脚将人带出了屋子，将门虚掩着。

水翎风不知道柳云霜要做什么，眼眶红红跟着她走了出来。

柳云霜拉着她轻轻一跃，二人便来到了屋顶之上。

扫开屋顶上的雪，将随身空间里的软垫取出来放下，二人便坐了下来。

一纤白月悬挂在二人头顶，近在咫尺，好似触手可及。

晚雾中蒙蒙的月光洒在两个女子的面庞上，似银雾轻拢，朦胧之美无与伦比。

“表嫂，表哥并没有被……”

柳云霜话未说完，便见水翎风摇了摇头。

她不解地看着她。

水翎风吸了吸可爱的小鼻子，夹着浓重的鼻音道：“云霜，我知道的，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

柳云霜凝着她，确定她真的没有郁郁在心后，才放下心。

她自己能想明白便是最好的，自己能想明白总好过旁人来开导。

柳云霜将腿伸直了交叠在一起，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头顶的大月亮。

她好似在出神，却又喃喃出声，“表嫂可有想过，若是表哥真的被那般……你会怎么做？”

没有明说，可二人却都明白那未明说的是什么。

水翎风一愣，垂下眼睑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她还真的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看到云轻逸被送回来时那般模样，她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退了婚约？又或是压抑在心？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哪怕水翎风心中幻想过与云轻逸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潜意识里却也明白，难如登天。

云家的确世世代代皆是一夫一妻，可她又如何能够替云轻逸拦下那些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

想要独占的心愿，是无法圆满的。

回应柳云霜的是水翎风久久的沉默和耳边徐徐而过夹着寒意的夜风。

她闭上双眸，低低地笑出声，清冷的嗓音好似带着神秘的吸引力，引得水翎风又抬眸看她。

这般情况说复杂很复杂，但又没有那么的复杂。

若是发生在柳云霜身上，便是回不了头的事。

她无法接受她的心上人，以任何方式被旁人玷污，这是她不为人知的，偏执的占有欲。

她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若真的发生了意料不到的情况，水翎风能够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时代的女子，痴情却糅杂，多数如三夫人那般，被百般苛待无视，却仍是无法狠下心一刀两断。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衡量着，柳云霜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人生是自己的，想清楚自己真正要什么便足够了。”

这句话，说给水翎风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似是觉得柳云霜有些落寞，水翎风挪着身子凑了过来，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想要安抚她。

柳云霜无奈勾唇，这到底是谁在安慰谁。

“云霜。”水翎风柔声唤她。

“嗯？”

“你为何会心悦那映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