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其中的曲折后，柳云霜觉得轻松了许多，对耳边的谩骂声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她侧过头看向沈夜与冥河，“仔细着点启源的气息，他应当就在这附近。”

沈夜和冥河受银起大陆的位面限制，实力有限破不开这禁制，可这不代表启源破不开，她可是在他的气息中察觉出了些不同寻常。

他似乎并没有受到限制。

思及此，柳云霜眼眸中的光稍稍暗了暗。

倘若他在这里动手，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恐怕无人能拦得住他。

二人听了柳云霜的话，连忙将灵识完全铺开，感受着方圆十里之内的气息波动。

耳边嘈杂的谩骂声还在继续，而柳云霜此时却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也不管那只不知为何物的妖兽和随时可能出现的启源。

隐在暗处收敛了气息的启源看着那好似遗世独立的白衣女子，眼中的情绪忽然出现了几分松动，转瞬间又恢复了一片冷血无情。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从高空中将禁制撕裂出一个一人高的缺口，闪身冲进了禁制。

他的气息暴露的一瞬间，沈夜和冥河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了上空。

沈夜惊道：“三嫂，他在上面！”

柳云霜听见沈夜的声音猛地睁开了双眼，抬起头看向那从高空中落下来的身影。

同样被禁制隔绝在外的众人见有人能够破开禁制进去，惊得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愣愣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启源。

启源落到地面上后，先是回过头看向那隐藏在寺庙内的绿眸妖兽，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后又看向柳云霜。

“神女大人，好久不见。”启源勾着温润的笑意向柳云霜走来。

柳云霜冷笑一声，“也不久，半年前才见过。”

她完全能够肯定，那日出现在东溟给她下绝情蛊的人就是启源，当然她也没忘记九龙玉盘是他给她的。

九龙玉盘是她的法器，按理说启源不应该将这个东西给她。

若只是为了下绝情蛊，完全可以换成别的东西，为何他将这个东西送给她……

柳云霜看不明白启源这个人，单看这一点，她便摸不清他是敌是友。

但是——

算上神女府上下的数十条性命，启源对于她来说，便是宿敌了。

“神女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聪慧，这么快就发现了属下的身份。”启源故作惊讶，脚步稳稳停在了距离柳云霜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

柳云霜直视着这张历经了岁月却仍然毫无改变的容颜，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神女府众人倒下的画面。

滔天的恨意在心中挣扎着，似是想要冲破她的克制，肆意发泄。

她虽记不得神女府的一切，但她清楚，这些人都是因为她才落得那样的下场，她既回来了，便势必要用这些仇人的鲜血来祭奠他们。

柳云霜抿唇不接他的话，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眸，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见她不理会自己，启源也不恼，转而问道：“神女大人也想要合莘果么？”

“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有啊。”启源笑得轻佻，“属下想知道，神女大人想如何夺取合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