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众人后，墨亦尘也离开了神王府，往九天中央的折花宫去了。

守在殿外的阿洛见到墨亦尘，立刻迎了上来，垂首禀报道：“王，落殿下昨夜出了一趟九天。”

“去哪了？”墨亦尘问。

“落殿下十分谨慎，属下跟到碧黎界边境便不敢再跟过去了。”阿洛如实道。

墨亦尘来到高位之上，垂眸看着案几上摊开的卷宗，上面列着的每一条罪状，都是第三王廷的廷主任鄧和副廷主启源犯下的，足够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了。

至于任落落和碧黎界……

他要亲自去一探究竟，再将那些账一笔一笔同她好好地算一算！

挥手将卷宗收了起来，墨亦尘坐下来问道：“启源的踪迹可寻到了？”

“亲卫回禀说，有人曾在死界的入口外见过他。”

“死界？”墨亦尘蹙了蹙眉。

牵扯上死界，这些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继续查，本座要知道他去了何处，与什么人见面，做了什么，最好是把人给本座抓回来。”墨亦尘沉着脸吩咐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启源一定知道不少他想知道的事。

——

天命夫人带着柳云霜穿过了浩瀚洪荒的结界，从天而降落在了银起大陆的陆地上。

柳云霜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这里是南羌城郊。”天命夫人笑着解答她的疑惑，而后又道：“南羌近日出了一桩怪事，此事牵扯到玥儿，需得先处理了此事再回映月城。”

话音落下后，天命夫人便渐渐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而衰老之后的天命夫人，模样与南羌的圣女婆婆竟是一模一样的。

柳云霜尚未问出口的话哽在喉间，难怪她觉得天命夫人很是眼熟，原来她就是圣女婆婆。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柳云霜想要将南子玥他们带出来，却被阻止了——

“过来扶着老身。”天命夫人道。

柳云霜停了下来，乖巧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搀扶着她，随着她慢慢地朝南羌都城走去。

“先不要将他们带出来。”

尽管心中不解，可柳云霜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意念。

“婆婆……先知圣域和映月塔内的那人，也是您吗？”

亲眼见到天命夫人变成圣女婆婆，柳云霜便蓦地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是她最早接触到的能够窥见天机之人——先知婆婆。

天命夫人摇了摇头，“那是老身的胞妹。”

“那她……”柳云霜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问，又该如何问。

天命夫人轻声笑了起来，沧桑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她啊，命数已尽，身归天地了。”

柳云霜愕然看向天命夫人，怎么会……

她二人既是姐妹，那先知婆婆必然也是天道上的人，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地身归天地呢？

“无需这般诧异，命数天定，到了那个时候，你便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