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非洲这边的林舒浅和霍心并没有发现有人在“保护着”他们。他们帮着老汉收拾了餐桌,就准备告别了。三人相处时间不长,离别时分却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欲语还休。
林舒浅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下次还会来的。
霍心也跟着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拉过老伯,支支吾吾地说道:“老伯,虫虫她,她……”
老伯一听到虫虫的名字,已经浑浊的眼珠忽然之间散发出了光芒。
“她怎么了!”他颤抖着手,背也佝偻了下来,耳朵就对着霍心声音的出处,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地板。
霍心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她,回国了。是突然被家长叫回去的,所以没来得及跟您说……”
林舒浅明显看见霍心见老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也释然地吐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小虫虫不会就这样不辞而别的!”老伯看着霍心,有些激动。
“她对您的手艺一直赞不绝口,整天跟我提起,这不,我正好来这儿玩,便来找您了。顺带给虫虫托个话。给您问个好。”
“好!我好得很呐,倒是这个小毛丫头,让我担心了这么久。哦!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这边来?”
霍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伯,她家发生了点事儿,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嗯,我明白的,毕竟家在那儿。我明白的……”老伯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老伯,她回家了,不是还有我嘛!我还想着来您这蹭吃蹭喝呢!”霍心一拍老伯的肩膀,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好!好啊!虫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欢迎……”老伯低下头,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到:“我恐怕没几年了,多来,多来……”
借着风,这些话都飘入了林舒浅耳中,她的眼睛有些酸楚,心也在微微抽搐着,有些疼。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妈妈温柔的面庞。
林舒浅不想哭,她努力把泪水桎梏在眼眶里,抬头看看满天星火,指着那轮圆月。
“月有阴晴圆缺,这天底下聚聚散散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只不过要回去了而已,你干嘛弄得这么伤感!”她捏了一下霍心手臂上的肌肉,示意他走了。
霍心难得得没有哇哇大叫着跳起来指着林舒浅,而是配合地再次跟老伯告别。
二人沿着尼罗河畔缓缓向前走着,与之前法国璀璨浪漫的莱茵河畔不同,尼罗河畔带着些许沙漠的粗糙与热情。
“舒浅,你看起来很温柔,也很快乐。可是为何你的眼睛里总是充满悲伤?”
林舒浅楞住,这句话封修也问过她!
她尘封的甜蜜回忆一段接着一段的涌出,顺着血液流淌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最后一个小拇指骤然停下。
弟弟惨死的景象总是会在她忆起封修时蹦出来,林舒浅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霍心先是看着她甜甜地笑,接着紧皱眉头,忽然又蹲在地上大哭,带着满肚子问号手足无措。
“你,你别哭啊!我最怕女孩子哭了。”霍心也跟着蹲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不问你了,你就别哭了!”
林舒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现在在大街上呢!别人指不定怎么想我欺负的你。这里民风既淳朴又彪悍,到时候把我抓起来打成了猪头脸怎么办?”
霍心捧起林舒浅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你看我,到时候我就这样肿成了猪头!”他飞快的一手抬起鼻孔,一手放在耳边扑闪着,学猪叫。
林舒浅的恩怨情仇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霍心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你终于笑了,要不然呐,我这张帅脸可就毁了哦!”
林舒浅闻言仔细的打量霍心,嗯!跟华子玺有得一拼的桃花眼,只不过霍心的眼神多是清澈,仿佛是洞察一切的目光。
林舒浅有些心虚,不敢多看,视线移动到他鼻子上挂的戒指上,她伸手摸了摸,问到:“别人都是带鼻环,到你这儿怎么带个戒指了呢!”
霍心把林舒浅从地上缓缓拉起来,一边走着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到时候我跟女朋友求婚,随时都有道具!多浪漫呐!”
求婚,林舒浅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如果弟弟没有出事,只怕封修早就向自己求婚了吧……
“你真是不从常理出牌,今天谢谢你带我吃了这么丰盛的一餐……我,我”
“哎!别客气嘛!”霍心打断她将要说出的话。
“你离老伯近些,有时间多去陪陪他老人家,老人是很怕孤单的,尤其还是在这异国他乡,又没个亲人,就当我求求你……”
林舒浅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这么软的语气,挥挥手,“你不说我也会常去陪他的,只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