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轻轻戳一下，恐怕还很柔软。

干燥温热的风吹过来，夜思湛忽然又有些渴了。

他撇开眼，想抽支烟。

也不看唐佳美，夜思湛自顾自起身，又特别严厉的训斥说：“你自己好好反思！”

这语气，还真有当家长的气势！

被他批评了，唐佳美越发窘迫。

夜思湛去阳台抽烟。

冬日的凉意从毛衣柔软的缝隙里钻进来，跟水似的，夜思湛缓缓吐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里，他眯起眼，夜幕沉沉，衬得他那双眸子晦涩而暗。

掐灭了烟，夜思湛重新回到客厅。

唐佳美就坐在沙发最边上的角落里，占据了小小的一角，还维持耷拉着脑袋的颓唐姿势。

听到他的脚步声，唐佳美才抬起头。

她本就白，所以，眼圈底下的那道红越发明显。这会儿努力睁着眼，可里面还是含着朦胧水汽，那模样显得委屈又可怜。

她就是个孩子，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夜思湛叹了一声。

他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沉沉站定。

忽的，夜思湛抬起手，揉了揉唐佳美的脑袋。

他的动作很轻，很软，他的掌心很大，很暖，偏偏指尖上面还残留着恼人的烟味。

唐佳美浑身一僵。

她面前是男人浅色的毛衣，那毛衣宽宽松松的穿在他身上，却隐约能勾勒出底下男人劲窄的腰，再往下是修长的腿。

这姿势实在是……暧昧极了。

唐佳美别开脸，尴尬的低下头去。

夜思湛的手垂下来，揣进裤兜里，他淡淡问了起来：“什么时候放寒假？”

唐佳美答道：“后天。”

夜思湛颔首：“那明天给你去找个家教。”

“不用！”唐佳美连忙摇头，又抬起脸望着他。

夜思湛还是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向下，安静的俯视着她，意味不明。

唐佳美心口微微一紧，她说：“我自己看书就好。”

原先夜鹭说寒假要给她补课的，可是，她再也没办法面对他了。

当然，唐佳美更不愿意多麻烦夜思湛，债越欠越多，她也越来越难还清。

夜思湛没说话，他只是低低看着唐佳美，“随便你。”漫不经心的口吻，带着点点薄凉。

两个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持续的越久，唐佳美越惶恐。

重新耷拉下脑袋，胡乱揪着手，她道：“思湛叔叔，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夜思湛“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唐佳美把卷子收进书包里，默默站起来。

夜思湛还是站在那儿，顿了一顿，他拿起外套说：“我开车送你。”

唐佳美摆手拒绝：“不用了。”

“行了，走吧。”夜思湛又开始不大耐烦了，眉宇间迸发出凶意

夜思湛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

街上没什么车辆，很安静，他的车速很快，唐佳美一颗心都提着，紧紧攥着安全带。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弄堂口，车停下来的瞬间，唐佳美轻呼一口气。

她连忙解开安全带，同夜思湛道：“思湛叔叔，我走了。”

夜思湛没看她，也不说其他，只略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