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这边沉寂了。
我捡起地上他们掉落的东西,上边写着字:御前侍卫。
原来是皇帝最亲近的人。
我心想,这下‘聋哑人’肯定杨梅吐气了。
话说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话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起来被打的他,我也委实没有良心,但其实我并非是嘲笑,我只是看一个小孩子被打,诉说着委屈感觉实在是太可爱。
我和他们说话,任一一个,哪怕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开口道一句老身……也是够资格的。
街角上,人群堆堆囔囔的,不过这可不是歌舞奏鸣的好光景,也不是什么比武招亲的热闹场面,只是一场断头的血腥场景。
这是生死离别……
我走到时,先看到的是那大汉,那壮汉,凶神恶煞的。
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的嘀咕。
“那砍头的好怕啊。”小孩子指着台子上的人说。
他的母亲捂着他的眼睛:“小孩子,不许看这场面。”
他不服开始巴拉:“为什么?”
他母亲笑的开心:“因为不听话的小孩子无常晚上会来捉你,你看那个汉子长的和那阎王似的。”
那女人身旁站着一个老婆婆,她听了这话十分的认同:“是啊,那可不是个活冥王么?”
看得我一脸尴尬,我看那大汉穿这袄,肚子上的肉堆堆叠叠,本来就不瘦,这冬天就更加像个皮球。主要是那脸表情凝重,恨不得自己咬那人。
我尴尬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又抚了抚自己的眉头。
我释然,没事,我已经不是冥王了,那锅该谁背谁背去吧。
我突然思考起来,这个世界上,我于谁而言,我是足够重要的,如果跪在那的人是我的话,会不会有谁为我留一些泪呢?
不会。
我知道。
无数个死的瞬间,大家都觉得我没有死透,也不会死透了。
不知道谁家的狗那么吵闹,正午的这个点儿,汪汪个不停,这狗真狗。
闹心得很。
断头台上立着的,一个高傲的跪着,一个高傲的拿着大刀,右手里还握着壶酒。
我们等的无非就是那高处的县令扔下来那令牌,拿大刀的把酒喷在那刀上,跪在地上的那人人头落地。
‘聋哑人’这时开口:“县令,你可知今日你一定会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坐在位置上的县令气定神闲:“比起教育我,你不如好好看看这世间,因为你马上看不到了。”
他笑了。
县令惊讶:“你笑什么?”
“笑你蠢。”
“那人倒是胆识过人啊!”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开始感叹了。
“是啊,他还在笑呢。”
我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台子上的每一寸。
台子下那仨走上了台子,他们有俩亮出来令牌,另一个来回摸,就是摸不出来,尴尬的笑了笑:“等我找找哈。”
半响,他无语:“好像丢了。”
另外的那俩人嫌弃道:“你究竟在搞什么啊?”
我莞尔,跳上了台子:“在这里。”
然后交给那个人。
他接过。
县令后知后觉问:“什么?”
那大汉立马把刀扔了,颤声道:“御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