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床:“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她不信,她不相信,觉得是假的,可是这真的没有比这个还真得了。
她突然惊讶于自己的淡定,看到的那刻就是心中轻轻的被东西划了刀,没有特别的崩溃,但是其实血一直在流。
也许,不见的日子里,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种事情的充分准备。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黑狼,她是你的旧情人?”
胡英冷笑:“情人?我可不是情人。”
他道了句:“爱过。”
胡英听了这话,头也不回就走。
如果你心里还有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赶走那些多余的人,可是如果……那走的利落干脆的可就是她了。
任何超过了时间节点的答案没有任何意义,尤其是那种意味着已经消逝了的东西,说出口也就是诚心给别人添堵。
如果,只是爱过。
不如从来就没有过。
先开始的先不幸,最后结束的是大不幸。
胡英同我讲了这些事情,我无语道:“但你也不能直接找别人。起码你喜欢,你真的喜欢吗?这对陈燧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我和他只是约定,我们在做戏给他爷爷看。”
“什么?”
“他爷爷大限将至,不过是撒个谎让老人家满意罢了。”
可惜这点风吹草动也传到了黑狼的耳朵里,他也要举行婚礼,他举行的婚礼可是真的,胡英的是假的。
也许他们真的不合适,缺少交流,又太过于武断。
其实任何一种错过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它本该错过。没有如果……可是如果尚能回头,多好。
后来常常听胡英无奈的感慨:你说他怎么就不问问我啊?
其实感情不必分个仔细,不是非得分个高下,那是竞赛,不是感情,尤其是那种必须要求男高女低的。
我问胡英:“如果你知道黑狼特介意你目前的身份的话,你会不会抛下一切跟他走?”
她落泪:“会,因为他是值得托付的,也是我深爱的。”她叹气:“可是他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他会和舞姬在一起呢?”我问。
“彼岸,没有规定一定就得是谁。”
“怎么会?”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就凭他为你做的让步。”
“他累了。”
我突然想到陆判,他也是什么也不说,我也是什么也不说,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结局了。
那个紫衣少年,他收敛了脾气,也学会妥协和低头,说话温温柔柔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我不敢。
我总是纠结,也许他也是一样,他也许也是这么想我的。
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我也开始犯疑,我只顾着看自己,却忽略了陆判身边也有喜欢他的人。
那一天红妆十里热烈了那片树林的这头,她去找他本来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以免他误会,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也不需要了。
同样的那一天红妆十里热烈了森林的那头。
晚秋了,没有青梅了。
胡英一身红衣,头上的金钗流苏顺着脸下来,稍一动还会发出特别清脆的声音,我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寻谁。
她走到举行大典的宫殿时,再也不张望了,我拿起笔在狐族的族谱上留下了他俩的名字,完成这个善意的谎言。
这时长老们开口道:“得走了,这黑狼的吉时也到了,你说这好事都赶到一天了。”
大家都笑着,但特别仔细的看着胡英。都知道的事情,前尘旧梦何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