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后就打开了那药箱,神情很凝重,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我看了这场面就也不敢开口讲话了。
那人昏倒了,倒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只是不停的说些个梦话‘娘啊,爹啊’的叫,我突然想到听别人说,人死之前会梦到去世的亲人来接他,心中不免悲伤就又加重了几层。
其实,我们内心里是知道他铁定不会活下去的。
我问:“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
“医者岂能无情?”
我点头:“你说的是对的。”
“自小家里教导不是真的凉了,就得救人。”
“从阎王手里边抢人,可是不容易啊。”我自己感慨:“阎王和上天抗衡尚不容易,更何况人呢。”
“你这有些悲观了。”
我笑了笑:“是吧。”
因为我曾抗衡过。
“你自己都不坚定,谁会坚定?你自己都不相信,那谁又会相信?”
她连问了我几句,句句在心坎上。我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才算完善。于是选择沉默不语了。
她问:“你做一件事情,你相信自己么?”
我摇头:“其实不怎么信。”
“那怎么能行呢?”
“你相信他能活?”我不可置信的多问了句。
“怎么能不信呢?”
“你竟然信?”
“信啊。”
她瞳孔里的认真,我有点自愧不如。
仔细一想自己过去的状态又觉着弗如远甚,这心里一下子就羞的不行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敢抬起来。
她跟我说了句:“把他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儿,惊讶道:“你背的动么?”
她瘦瘦的,小小的,看起来可不像是可以背的动那种壮硕男人的样子,我说:“不,你还是放在我肩膀上吧,你……太小了,我年纪大了。”
她莞尔:“我能的。”我和她僵持不下,都在等对方把那人放在自己的背上,我最终没能耗过她。
“你愣着干嘛,快放我背上啊。”她说。
“你放我背上吧。”
“快点吧,这人的命可是不等人的。”
我耗不过于是就将那人放在了她的背上,她站起身来,艰难的行走着,我略施小法,使那人的重量变轻了。
她一路上和我嘀咕:“这人怎么到了背上,走了几步,越走越轻呢?”
我偷笑然后一脸无辜状:“是啊,也许就是看着块大吧,其实很轻。”
“是啊,感觉比你还轻,这比面粉还要轻。”她一路上嘀嘀咕咕,但是脚步却从没有放慢过。
“也许,你的劲儿变大了,也说不准。”我现在突然想到了陆判,他那时候给我换了酒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是一样的心情。
你遇见一个人,才学会了如何去爱。但教你学会的那个人,一定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没有例外,有的话应该也就是奇迹了吧。
“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又愁眉紧锁了?”她问我。
“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好事情?”
“呃……不,是好事情。”
“你怎么一直很神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