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顾华摇摇摇头，拒绝了。

乔东阳便坐在她边上，学着她的样子，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想着面差不多了，顾华摇伸手去够桌上的面。

感觉到沙发在移动，乔东阳睁开眼，帮她把面拿过来。

顾华摇吃了一口，感觉精气神儿都足了七八分。

一碗面下肚，她才注意到乔东阳一直在边上默默地注视着她。

“你”

“饿了？”乔东阳帮她撇开快要沾上碗边的刘海，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滚烫的脸颊，让顾华摇猛地回过神来。

她点头，“嗯，有点。”

乔东阳勾了勾唇，“还想吃吗？”

“不用了。”顾华摇连连摇头，“消化一下就好了。”

“嗯，晚上也不好吃太饱。”

“你”顾华摇突然抬头看他，“你怎么不问我晚上去做什么了？”

“我知道。”顾华摇懵了一下，没太懂‘我知道’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他是跟踪她？还是他本来就知道，今天是她妈妈的忌日？

“今天是你妈妈的日子。”

顾华摇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之前鲁方说的话——

他说，乔东阳一直在找她；

所以，他知道她和家里人的事情，知道她和顾家闹翻，知道她妈妈离开了人世，知道了她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软肋，知道了她的一切

她拿着碗，两手指尖摩挲着碗沿，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摇。”

“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乔东阳突然严肃起来。

顾华摇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你问。”

“你大学退学，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吗？”

终于还是问起来了。

顾华摇垂着头，看碗里吃剩的汤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

乔东阳懂了。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

那个时候，他正好在外面实习，正好遇到公司派他出差到国外，正好他上了飞机，正好他手机关机。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巧合到

让他失去了她。

“不是你的错。”顾华摇摇摇头，她不愿意提及那些过去。

那是她过去的一道疤，就算时间把伤口抚得太平，结痂了的地方，只要被挑起，还是会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阿摇，你能告诉我当时——”

“我有点累了，东阳。”顾华摇突然看向他，眼神里是冷漠和疏离，与方才那个一脸娇羞看着他的小女孩，天壤之别。

乔东阳懂了，他站起身，虽有不舍，但还是忍着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的话”

“晚安。”

乔东阳：“晚安。”

顾华摇有些失落，拾掇一下心情，去了房间的小沙发窝着，一边窝着一边刷手机。

微博上正在举行中秋之夜，她刷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顾华灼的新闻。

而这个新闻，正是她前几天和蒋倩倩讨论过的

热搜词条的内容是：【顾华灼傅行染】

真安排上了

顾华摇顿时心里累了半截。

好不容易找到顾华灼的黑料爆出来，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她躲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黑料不够大，让倾城佳人这么快就把它平反了。

她趴在桌上，郁闷地把手机一关，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但也不能说睡得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