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让清的犹豫，慕则灵自然能看懂，她握着爷爷的手，轻拍手背，“我慕家的祖辈，个个都是百姓心中的英雄，灵儿不期待成为英雄，但是我想我的祖辈们，应该不会希望我当一个怯懦之人，治疗疫病的药，灵儿已经准备好了。”

“不瞒爷爷说，我从不畏惧龙椅上的那位，既然他想对我们动手，那我……便颠了他的国，扶我的人上位。”

这是慕则灵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胆量如此陌生，慕让清挪了挪嘴，被孙女的野心惊到。

微微徐徐从窗子透进，屋子里的烛光忽明忽暗，就像慕让清此时的心情，跌宕起伏。

“灵儿……”

“爷爷，我真的能逃的掉吗？他们真的会放过我吗？”

慕则灵起身站在烛光面前叹了口气，“我被暗杀的那次，爷爷难道忘了吗？当初的暗杀，真的与太子无关？与慕容家无关吗？”

“龙椅上的那位，不傻，他想要的是掌控整个云烟国，物极必反，只要我们慕家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不散，以他的疑心，必定放心不下。”

“可此事太过危险，爷爷担心你……”

“凡事都有风险，想要成为人上人，哪一个不是披荆斩棘上来的？爷爷不也是为了慕家的荣耀，在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吗？”

慕让清脸色凝重，自知无法劝解孙女，却又不得不说上两句，“你只是个女孩子。”

“那又如何？”慕则灵的眸子，浮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

慕让清心中明了，只沉重的叹口气，“罢了罢了，爷爷如今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不管你做任何决定，爷爷都不会阻止，只是希望，你要爱护好自己的命。”

“好啊！”慕则灵故作轻松的笑道。

第一关，让爷爷支持她，算是成功了，接下来便是要让民心站在她这边。

慕则灵在心里叹气，以前她总觉得做神女难，没想到做人更难，这些天为了想这些事情，她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实在太费脑。

…

从爷爷房间离开以后，慕则灵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夜里子时，院子里是一片萧瑟，一阵凉风卷起，只剩下树上嘶哑的蝉鸣，好似在生命的尽头，做最后的绽放；就连动物都知道的事情，可在破庙中的百姓，却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连挣扎都不会。

“扣扣！”

忽而响起的敲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进来吧！”慕则灵道。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束斗笠，外面还被一袭黑色披风包裹，遮住了原本的样貌和身形。

慕则灵略微抬眼，看清来人后，不禁蹙眉，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你就不能穿的好看一点？好歹也是个皇子，让你过来拿药，怎么跟做贼似的？”

三皇上欧阳策面色尴尬的摘下斗笠，他做事向来谨慎，没有强大的后援支撑，自然不敢像慕则灵这般放肆。

“药都好了？”他问。

慕则灵将空间储物戒交到欧阳策的手上，“一次一碗，连服三日必定痊愈。”

欧阳策似乎犹豫了一下，“确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