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总是给我说，人啊一旦疯狂嚣张必定要灭亡，你觉着现在的你不是吗？”

方子清抿了下嘴没有说话。

顾晚说的没错，自己失衡了！

之前善良多一些，现在是凶狠多一些。

甚至动了杀戮是平常事情的念头。

顾晚心疼的抱住方子清道：“我不想让你这样，所以松手吧，比完赛之后我们去旅游，去散心好吗？”

一个人若是被杀戮占据了全部，他和当初被魔盒附体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说”

“如果我说我想走，走到天涯海角。从此不理会什么修炼大道，而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黄煌我们三个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你愿意吗”

方子清看着顾晚的脸色，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短时间有这个念头了！

而之所以今天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这句话，自然是因为昨天的话刺激了她。

方子清想了下道：“你害怕了？”

顾晚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是，我是害怕了，害怕你和罗峰对战受伤，害怕你因为我和罗家也产生不可磨灭的矛盾，害怕你被他们针对镇压。”

“我们走吧？不理会什么联邦，不理会什么复仇，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行吗？”

方子清看着顾晚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

让一个内心如此坚毅的女孩，说出这样逃避的话，可以说顾晚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了！

“我愿意的，只是”

方子清松开顾晚，然后眼冰冷道：“如今不是我们想走就走的了，没有了联邦的保护，罗家的无数高手就会将我们两个直接镇杀！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步一步的变强，强大到就算是罗家也无法威胁程度，才能考虑归隐！你明白吗”

看着方子清的眼神，顾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捂住心口。

这些她何尝不知道，但是如果执意这样下去的话。

方子清以后再也没有之前的坚守。

他变了，就算现在还没有完全改变，但是敏锐的顾晚已经可以看出苗头了！

她还怕为人和善的方子清，最后变成一个他自己最讨厌的人。

为了力量不择手段，满嘴的杀杀杀，视人命为蝼蚁，甚至甘愿堕落魔道。

那个时候就算是天下第一，灭掉罗家又有什么意义？

方子清，再也回不来了！

埋在顾晚心中最深处的秘密。

魔镜昙花一现最后的场景，始终是自己无法过去的刺！

顾晚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自己说过要改变这一切，但是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两人分离之际，她给方子清做的那件长衫，甚至底角处的流苏细节都分毫不差。

顾晚低下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为何，为何当时自己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仿佛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魔镜中的场景一样。

事情的进展在无声无息之间就那么发生了，别说改变，就是察觉都做不到。

那，魔镜中最后一个画面呢？

自己能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