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也慌了神,不是那种被诬陷的恐慌,而是东窗事发的恐慌。
他立即起身就要反抗,被县丞眼疾手快摁住。周围的衙役也反应了过来,全都扑了上去,将县尉死死压制。
笑话,他们钱塘县居然出了个通敌卖国的奸人,若是此刻不好好表现,被认为是县尉一伙可怎么办?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我不是……”
县尉一个劲儿否认,他没有通敌卖国,他是好人,是好人。
这一切,对!
“都是王然青害我,都是王然青害我!”
县尉抓住一个人,死命地往他身上泼脏水,什么有的没的都说了一通,令人瞠目结舌。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的嘴堵住!”
传旨的公公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下令。
王县令亦反应迅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袜子就塞进了县尉的口中。
“唔,唔……”
县尉被全副压制,不但反抗不得,嘴里还被塞了臭袜子。
传旨的公公意味深长看了王县令一眼,这才接着把圣旨宣读完毕。
圣旨并非空穴来风,有关县尉私自与秦贼接触的事已是调查真切,而他更曾听明于张元书行事。
张元书那是何人?
那可是秦贼的人,更牵扯进命案之中。
在张元书被杀之后,县尉其实也并非无知无觉,但他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等待他的,将是尸首分离的结局。
原本县尉的手下,一个个全都担心自己也沾染进这种事后,纷纷唯恐避之不及。
原本还想观望的手下,一时间全都投入了王县令手下,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王县令只用很少的时间就把控住了整个钱塘县。
这件事过去很久之后,王县令才有工夫去想在他成为县令这件事上到底是谁出的力。
李知一?
他知道李知一为戴罪之身,虽有皇上平反,可到底多年不曾参与政事,根本无法参与提拔事情当中。
他能够出力,却不能保证最终决定。
那……
王县令想到王敏所说的话,当即就坐不住了。
当王敏得知他爹以为整件事都是他做的,更是哭笑不得。
“爹,我就是一个秀才,我若有那等本事,还用得着战战兢兢念书?”
王敏那句话虽不是空穴来风,但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不是李知一,也不是王敏,那是谁?
王县令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可不知道内情让他寝食难安。
他给李知一去了封信,询问具体情况。
最后王县令才得知,在他成为县令这件事上,是钱家老太太出的力。
钱家老太太……
王县令知道钱家老太太是乡君,可他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无论老太太是否是半路乡君,她对自己的好,王县令不会忘记。
从此以后,老太太成为了县衙的座上宾,而钱氏一族也跟着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