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古若尘不奇怪他会这么问,顿了顿之后说道:“若臣惭愧,一直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至于他们所谓何来,若尘发现,他们
的目标在三楼。”
潇天龙眼中瞬间掠过一抹阴鸷狠厉的光芒,竟然还带着隐隐的杀气:“三楼?这么说他们果然是冲……”
刚说了几个字,他突然顿了一下,君飞扬立刻非常懂规矩地抱拳行了一礼:“臣先告退。”
“不必。”潇天龙反倒挥了挥手,将他留了下来,“你和古宫主都是朕的心腹,朕怎会信不过你。朕只是没有想到,这帮妖人居然
是冲天魂镜来的,简直是该死!”
二人闻言都大感意外,古若尘更是敏锐地抓住了最重要的两个字:“妖人?皇上是说这些闯天机阁的人来自……”
“不错,来自妖族!”潇天龙冷笑了一声,眼中的阴鸷更加浓烈了几分,“本来朕就一直在奇怪,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胆大包天,又
心存不轨,原来是这帮该死的妖人!”
古若尘与君飞扬对视了一眼,接着问到:“若尘愚钝,实在不懂妖族盗取天魂镜是为了什么。”
潇天龙又是一声冷笑:“还能是为什么?这帮该死又愚蠢的妖人,以为天魂镜可以帮他们解开血咒,好恢复力量,以一统天下!
这群白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其实天魂镜根本就解不开血咒,可惜他们不肯相信。”
古若尘终于恍然:“难怪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即便赔上性命也硬往里闯。可惜,白忙活。”
潇天龙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嘱咐:“虽然天魂镜解不开妖族血咒,但这宝物另有妙处,绝对不能落在妖族手中,否则他们必将
为祸天下。古宫主,你们一定要守住天机阁,守住天魂镜,天下苍生可就全靠你们了!”
古若尘立刻点头:“是,若尘必定誓死守护天机阁!”
潇天龙表示满意,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先行离开了。等他走远,君飞扬才满脸惊异地开口:“叫我说着了,妖族来盗取天魂镜,
真的是为了解开血咒!”
古若尘吐出一口气:“可惜那都是谣传,皇上说了,天魂镜根本解不开血咒。不过这宝物既然大有用处,就绝对不能落在妖族手
中。”
君飞扬思索片刻,突然皱眉:“那两个人真的是妖族人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你觉得哪里不像?”古若尘看他一眼,冷笑,“那两个人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我完全看不出他们究竟来自什么种族,甚至
连男女老少都看不出来。”
君飞扬抓了抓脑袋,然后摇头:“也不是说哪里不像,就是整体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他们并不像世人口中
的妖族那样,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阴冷潮湿,妖邪诡异。”
古若尘沉默下去,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君飞扬一愣,跟着哈的一笑:“你也觉得他们不像妖族?”
古若尘反倒没有点头,只是咬了咬唇:“我们觉得不像,并不代表他们不是。如果他们真的误会天魂镜可以解开开血咒,当然会
不惜一切代价来偷。无论如何,必须誓死守住天机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心里很清楚,虽然可以确定这次来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上次差点被他杀死的那个人,但他的武功修为
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突飞猛进,比他也就略逊一筹,所以再加上另一个,他就应付不了了。照这样下去,能不能守住天机
阁真的不敢说。
“我还是觉得……”沉默中,古若尘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那双眼睛跟十皇叔很像。”
君飞扬咂了咂嘴:“你还是觉得那天晚上差点被你杀死的人,就是十皇叔?”
“我的感觉,一向极少出错。”古若尘点头,如星的眸中泛着浅浅的冷意,偏又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可是第二天见到他,他明明
毫发无损,所以……这次可能偏偏中了‘极少’这一边,除非……我第二天见到的十皇叔,并不是真正的十皇叔。”
“有人易容成了十皇叔,替他出现在人前?”君飞扬有些吃惊,“那你当时可曾看出任何可以证明他不是十皇叔的破绽?”
“就是没有呢。”古若尘少见地叹了口气,“那个人无论容貌、气质、表情、眼神,甚至说话的声音、语气语调、抑扬顿挫等等,
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跟十皇叔一模一样。关键我百分之百肯定,他脸上没有任何易容物,那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君飞扬抓了抓后脑勺,很是无语:“那就只能说明,那个人就是十皇叔,你差点杀死的那个人,的确不是他。”
“按理来说是这样。”古若尘很苦恼,但因为两只胳膊都吊着,除了皱皱眉什么也做不了,“但我就是觉得……那双眼睛错不了。
说实话,我都快被这件事折磨疯了,说不定哪一刻真疯了,就去问问十皇叔,那个人是不是他。”
强迫症咋地?君飞扬越发无语,只好宽慰了几句:“眼睛这东西不是高矮胖瘦,看错很正常,别想那么多了。而且你最好不要去
问十皇叔,否则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你收尸——前提是十皇叔停手之后,还收得起来。”
古若尘看他一眼,颇有些忍俊不禁,只不过他一向冷惯了,最多就是挑了挑嘴角:“谢谢。”
不过说真的,他就是觉得那事儿蹊跷,眼前时不时就晃动着那双很美很美的眼睛,晃到他现在已经深度怀疑,是不是因为一双
眼睛喜欢上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