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蝉笑了,“能想什么。还不是盼着太子殿下赶紧选到心仪的太子妃,我好快些自由出明州老家了。”
云知筱有些泄气,“闻姐姐就那么嫌弃当太子妃吗?”
闻玉蝉闻言轻笑。“小小说的笑话,我这哪是嫌弃,是有自知之明。”
比起那些贵女。自己无论是家世、名声、才学、品貌样样不及,太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她抚着自己右脸的浅疤。
宫中自不同家中,由不得她总是轻纱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纱巾除下,露出真容。
她脸上这疤还是当初第三任未婚夫意外溺亡后,对方母亲失子悲痛后迁怒所伤。
这么些年,疤痕已经淡去许多,涂了脂粉倒也能遮掩了去,但到底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就算没有这道疤痕,自己面貌也比不上外头的绝世美人们。
所以她还是不明白,自己这命带刑克的破相女子为何会入宫。
云知筱一双杏眸里写满了真诚。“我觉得倒是觉得闻姐姐大有机会,闻姐姐淡雅如菊,清丽脱俗,跟你在一起,总有一种很舒服很平静的感觉。
太子殿下是识宝之人,一定会选中闻姐姐的。”
闻玉蝉浅勾着唇。显然并未在意。
云知筱见状调笑道:“姐姐不为所动,是否因为闻姐姐早就情有所归?”
闻玉蝉眼睫一颤,下意识捏紧袖中那块不曾离身的白帕,旋而抿唇一笑,“公主说笑了,没这等事。”
云知晟也知道自己也就这一次游历的机会,干脆一游就游个够本,一去就是三年。
大江南北、各地名山大川都他看了个遍游了个透,这后才终于心满意足收心回来做他的太子殿下。
三年后的云知晟果然内敛沉稳了许多,更有一国储君之威。
太子一去三年总算归朝,盯着太子妃宝座的各家彻底坐不住了,纷纷上书请求为太子选妃。
儿子十八岁没成婚,在帝后看来实在算不得大事,可奈何满朝文武不答应啊。
天家无小事,东宫太子妃一直未定,储君没有子息,对天下臣民也不好交代。
文公老臣们揪紧这点,三天两头地上书。
不止是朝堂上,便是颜氏陈氏等长辈们,也对云知晟的婚事很是关心。
云知晟对此无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反正他也到了年纪,该选妃便选妃罢。
至于这太子妃怎么选何时选,任务光荣地落在辛鸢这母后的头上。
云知晟只道:“母后看上哪个就将哪个指给儿臣吧,儿臣相信母后的眼光。”
辛鸢哭笑不得,“这是为你选妃又不是为我,哪里能让我说了算,重点是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儿臣也不知道啊。”云知晟耸肩。
“你在外头游历了数年,见过各式各样女子不少,难道就没一个你瞧得上眼的?”
“母后,儿臣在外头能见到的女子是不少,可正经人家的姑娘哪有到处乱走的,我能瞧得上谁?”
辛鸢浅睨着他,目光意味深长,“真的一个都没有?”
云知晟一怔,脑中不期然闪过一双沉静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