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跷,一定事有蹊跷!
感觉到同僚们各式各样的探寻目光,乔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一无所察。
文帝沉吟了下,“向守则驻军多年,跟边军将士们也有默契,直接由他子代父职,也是合适省事。那就由向守则担任这大军帅位,其余爱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臣有异议!”
在一片齐声应和声中,一道异议显得尤其突兀。
众人神色一顿,好奇望去,确见御史大夫陈禹站了出来。
瞧见是他,大家表情都有些微妙。
还以为是谁居然连首辅的话也敢有意见,原来是这位啊。
当官的最头疼的就是御史,而在诸多御史之中,又以陈禹最让人头疼。
这就是一蒸不烂、煮不熟、槌不匾、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
敢言直谏,不畏强权,满朝文武达官贵族,他谁的面子也不给,端的一身正气,倒有几分孤臣的味道。
偏偏这人还颇受文帝看重,谁也不敢轻易动他,唯有尽力远着他躲着他。
“哦,陈爱卿有何异议?”文帝眼睛眯了眯,目光中多了几丝疑惑。
“启禀圣上,臣以为首辅大人所言让向守则为大军主帅,此事有些欠妥。”陈禹一字一顿地道。
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主帅牺牲,副帅顶替其位本就平常,有何不妥?
文帝扫了底下臣子们面上的表情,“爱卿继续说下去。”
“圣上,沛城地势优越,向来是易守难攻,此番却遭受重创,将士死伤多达十万,实属异常。
臣以为这里头虽有敌君不期而至,我军仓促应战的原因,更多是主帅向盛康对敌情错判、疏忽冒进的结果。”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文帝目光沉沉,盯在陈禹身上,“说下去。”
陈禹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沛城之难,向盛康当负全部责任,向守则既为其子,又为副帅,也是难辞其咎。
因此,微臣以为向守则不宜担任边军主帅这一要职,甚至应该立即解职,押解进京,等候发落。”
这话更是直接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看着陈禹的眼神都变了。
向守则可是皇后娘娘的兄弟,太子殿下的舅舅,这陈禹开口就要下罪,这位可真敢说!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却听陈禹还要继续开口,“还有……”
还有?!
百官纷纷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想怎么样,他真的不想要命了?
“向盛康虽死但这十万将士性命却不是他一条人命就能交代得了的。”
陈禹强忍着拭汗的冲动,努力维持声音平稳道:“臣以为应该将向氏满门下罪,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