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这样子,向景阳眼色更冷,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一旁的二路先锋曾珩听见他这口气,脸一下子就板下。
“监军大人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风凉话,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咱们是去救兵的,救兵如救火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临源桥是连接临州是通往沛城最快捷直接的一条通道,眼下桥断了,得白白耽误多少时日,又会有多少将士白白牺牲,这事情的严重性,他到底知不知道!
陈禹摊手,“这点我当然明白,但是眼下大桥垮了,路过不去,你冲我嚷也没用啊。”
连老天都不站在向家这边,这次看向家还怎么死!
“你!”曾珩气结。
“向将军,眼下摆在面前就是两条路。”
陈禹也不理他,转头望向向景阳,“第一条,绕路。取道通州或者河州,去往沛城,这样一来,大抵也就比预计的多上需多费七八日。
这第二嘛,就是等,等到什么时候大桥恢复了,什么时候再走。”
“眼下十万大军到底该怎么走,还等向将军抉择。”
这话一出,包括曾珩等将领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向景阳一人身上。
绕道行军,不只是多耗时间,还有将士们的精力,把力气都用在赶路上,届时还拿什么跟对敌。
可若是坐等,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军接下来,到底是该何去何从?
向景阳敛了下睫,沉着声音道:“此事攸关重大,本将还得细细斟酌,你们暂且出去,容本将好好想想。”
众将闻言失望,但也不好催促,拱手称是,各自退下。
只有陈禹多话,“那就请向将军早做决定,需知我们已经没时间可以犹豫迟疑了。”
向景阳冷笑一声,“监军大人放心,这点本将比你更清楚!”
“向将军清楚,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禹得意一笑,恭恭敬敬地行礼,“卑职告退!”
向景阳眯了下眸,一言不发地看着陈禹消失的背影。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他独自坐在主位之上,一张脸随着暮色越变越暗。
不多时,向北回来了,他被向景阳派去调查临源桥垮塌一事。
打从心底里,他就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他们正要从这边路过,前路就发生了垮塌,怎么会那么凑巧。
“主子!”向北施礼。
“查得怎么样?”向景阳忙问道。
向北拱手,将自己调查所得一一道来,“主子所料不差,这临源桥垮断得确实有些蹊跷。
临州确实下过几日暴雨,但雨势并不如地方报上来的那么大,水位远未临界。另外就是,这临源桥年前也才刚刚修缮过。”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然清楚。
这临源桥垮塌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向景阳阴沉着脸,一双拳攥得咔咔声响。
为了一己私利,这些人是准备放任沛城乃至整个西境数十万军民于不顾!
该死!
他一定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