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双方吵得热火朝天。
在这期间,北地骤然送来了表书。
却原来当日一查刺杀一事果真黑虎堂所为,辛烨二话没说,直接割了几个刺客的首级,并着那块腰牌送进北地皇宫。与此同时,驻守北地的军兵也加紧操练,大有大军压阵兴师问罪之意。
北地皇帝一见这阵仗登时腿软,连夜召了六部大臣共商。
北地近些年有式微之态,也就敢暗地里小打小闹,真要搬到台面来跟云国硬碰硬,却是没这个能耐的。
面对如此局面,北地皇帝既气又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此事北地也的不算无辜。
于是乎,过不多久,北地的表书送抵云州。
表书之上无外乎是解释误会,大意无外是刺客一事纯属误会,北地着实无辜,望云皇勿中了他国离间之计,坏了两国友好邦交情谊云云。
辛鸢只大略扫了一眼,便无兴趣再看。
有看头的还是随表书一同奉上的金银财帛,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事情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去年一战,到底伤耗过大,若是在这时再卷入另一场战,于长远无益。
云国做那么多,无非是为了表个态度。
不然小小北地,还以为他们云国好欺!
这一次北地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刺客一案,苦主也不是只有云国,横竖也能敲上一笔,狨国也不会不声不响。
干脆也来个依样画葫芦,陈兵边境,也宰了北地一刀。
辛鸢听了是忍俊不禁。
别看云、狨两国和谈的事还没谈下来,但在对付北地这一件事上,双方倒是目标一致战线统一。
正是因为双方的同时施压,北地服软才服得这么快。
只是想到此事的起由,她又不禁蹙了蹙眉。
见状,辛烨问了,“怎么了?”
她杏眸墨黑,染着浓浓的狐疑,“你说这次的事情,肃王藏的到底什么心思?”
泠歌是细作一事,他显然早已知晓,他却隐而不发不动声色。
到底为何?
她低头看着新得来的谍报,忽然福至心灵,“肃王是想拉云国下水,一起给北地个教训?”
辛烨眼底闪过一阵嘲讽,“狨帝对这儿子向来不闻不问,若是只为之前刺杀一事,狨帝是不会理会的。
毕竟细作这种东西,哪国不安哪国不被安,要是揪住一个就要劳师动众兴师问罪,这怕天下永无宁日。
这次的事若不是云国打了头,狨国见有便宜可占才出手,否则大抵也只是就此揭过而已。”
辛鸢不由摇头,“我真是不明白狨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最爱敏皇后,结果却对她唯一的儿子这等凉薄,这种人真是一言难尽,怪不得肃王会出走多年……”
话说一半,她却是一顿。
辛烨看她,“想到什么?”
“查到肃王跟先废太子吴王到底有什么牵连?”
说起这话题,辛烨神色冷了几分,“隐曜查过,肃王入京之后,安雯华曾经见过肃王。”
辛鸢纳闷。
肃王跟安雯华有关联,这点他们早知道的呀。
“你可猜到二人是在何处见的面?”
辛鸢想起上次在大承恩寺遇见安雯华,想起对方言辞闪烁的样子,心里有了答案。
见她猜到,辛烨继续道:“在寺里,肃王不止见了安雯华,还拜祭了一无名灵位。”
“无名灵位?”
为什么不刻名,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