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还是紧咬着陶妃婉,太皇太后沉下语气,“太后,事情弄成这样谁也不想,现在关键是保住龙胎,其他的事情留待往后再说。”
“龙胎当然要保,但是该有的罪罚也不能不追究!要是连谋害皇嗣这么严重的罪行都可以视而不见,那这宫里岂不是真要反了天了!”
“太后莫要小题大做,事情还远不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那什么才叫严重,难道非要等到龙胎保不住了,才算是严重吗?”向太后也是语气强硬,视线不闪不避,全然无视太皇太后凌厉的眼刀。
“你……”
太皇太后被向太后堵得说不出话,正准备拿出身份压人,忽然却听殿内想起另外一道冷寒至极的声音。
“同样的问题朕也很想问问皇祖母,在皇祖母看来到底什么才算做严重?”
辛烨抬眸,双眸冷冽毫无温度,“或者等朕下令将陶妃婉推出午门,在您看来才算是?”
“圣上!”
太皇太后面色一变,“妃婉只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
关键是现在皇后的肚子也没掉。
“朕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她冲撞皇后就是死罪!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皇后就是朕的逆鳞,任何人胆敢伤害皇后半分,就是与朕为敌。既然与朕为敌,朕也不会客气。”
辛烨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不怒自威。
太皇太后明白了,他针对陶妃婉,其实在警告自己、警告所有人,休想打皇后的主意。
说到底,症结还在皇后身上。
“圣上,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闹得太过伤了和气。这次的事是让皇后受了委屈,哀家定会给皇后一个交代的。”
辛烨很是不满,“说了这么多,皇祖母都是站在陶妃婉的一方说话,难道在皇祖母的眼中,朕的皇后、朕的血脉,甚至比不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太皇太后嘴唇蠕了下,“妃婉不是外人,她是哀家的干孙,是御封的郡主。”
听见这话,辛烨更添怒火,“她不过区区臣女,能得皇祖母格外青睐封为郡主,已经是天大的恩宠,她就该时时铭记敬终慎始,如此恃宠生娇不知分寸,简直不知所谓!”
“圣上,就当看在哀家的份上。”太皇太后深吸了口气,软了语气。
这就是现实。
哪怕她是太皇太后,是长辈,甚至连废帝都有资格,但是在绝大多数时候,皇帝才是这权威最高的那个。
辛烨冷哼,“朕没有将陶妃婉即刻处死,已经是看在皇祖母的颜面上了。”
看来不做些什么这事是过不去的。
太皇太后目光一闪,“这样吧,即日起妃婉禁足长宁宫,早晚诵经为皇后、皇嗣祈福,直到皇后身体恢复。这样的处罚,圣上以为如何?”
向太后蹙额,很是不满。
这也算是交代?根本不痛不痒!
还没等她抗议,辛烨直截道:“早晚跪诵各四时辰。”
太皇太后瞪大眼,“早晚跪……这如何使得?”
一日也才区区十二个时辰,早晚各四个时辰,也就是说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只能拿来诵经?还必须跪着?
就是铁人也熬不住啊,更别说陶妃婉只是弱质纤纤的小女子。
辛烨冷硬地道:“这是朕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若是皇祖母连这都接受不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陶妃婉朕另做处置。”
太皇太后当然不能看着后者发生,只能无奈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照圣上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