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玉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只觉得是一种很沉重复杂的情感。

她不由得呆住，可宋修然已经迅速的转换了神情：怎么了？

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想多了。

啊？哦，我，我想问这个循环系统，左心衰右心衰，到底哪个是体循环还是肺循环的怎么记忆来着？

宋修然拿过纸张跟笔，有条不紊的画了一套图。

按照循环图记忆，遇到各种类型的题目都能够推出来，不必死记硬背，容易错还背不住。

身旁安安静静，没反应。

宋修然转头，见江默玉还是呆愣愣的样子盯着他看，拿笔敲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刚刚说的记住没有？

江默玉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忙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宋修然你真棒，你的方法真好。

说完，抬头陪上个大大甜甜的小脸。

可他已经转头看向电脑了。

侧脸美好干净，沉默又冷淡。

就像是一座遥远的绝美的冰山轮廓，明明就在眼前，似乎却又离得那么的远。

江默玉咬着笔帽，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宋修然。

嗯？什么问题？

他没转头，只是淡淡的开启嘴唇。

你，是不是不高兴？

宋修然侧头看她一眼：没有。

你，在生气对不对？她扒着宋修然的手臂，不让他打字。

没有。

别敷衍我，我知道你不高兴。

宋修然轻轻皱皱眉，索性放弃打字，坐好了看她：好好看书。

我知道，要看书的。可是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在生什么气？

我说过了，没有。

你有！她倔强固执的瞪着他。

宋修然叹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默玉的眉心也皱：应该我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呀？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不高兴了，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每次你生气不高兴，我都能感觉到。

可是问你，都不告诉我原因。

拜托，我不是你肚子里的小虫虫，你不说出来我真的猜不到啊。

很害怕他生气，更害怕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宋修然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江默玉的气焰一下子就降下去。

有点委屈的眨眨眼：那个，我不是故意这么凶巴巴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吗？我做错什么了？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

宋修然口中干涩，嗓子里如同被火焰缭绕过，痛的发涩。

你改不了。

江默玉豁然瞪大眼睛。

看吧，果然是生气了，这么说，果然还就是因为她。

说呀，我到底怎么了，做错什么了？你不说我怎么改，我不知道就没法儿改变，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改不了？

她的嗓门儿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八度。

宋修然老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自己消化了所有一切的情绪。

为什么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