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对不起,这戏我拍不了。”曲乐意识到问题,果断放弃再来一条的机会。
李成很喜欢她的坦然,而不是硬撑着重拍一条又一条,“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下,曲乐,你跟我过来。”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树木下,手里还拿住厚厚的剧本。
于倦见拍戏停止,正准备给曲乐一个拥抱,还没等他跑几步,便看见她挨着李成与他擦肩而过。
心情像是打翻的调味料,一时间五味杂陈,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委屈巴巴跟在曲乐身后,一直到树下。
曲乐没有注意到耷拉着头的于倦,认真学习李成分享她的演戏经验。
“遇到你无法理解的戏份,可以用模糊来想象它,人活在世上,未来如何无法预料,你总想着人物这样的思想会带来危险的后果当然不行,应该一往无前,觉得这样做就是对的。”
没有界定的三观,畅享着只属于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曲乐懵懵懂懂明白,又什么都不懂,两人聊着戏,越靠越近,从于倦的视线看去,两人更像是准备‘亲吻’。
李成之前对曲乐嘘寒问暖已经让它不悦,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吃曲乐的豆腐,获得不耐烦了。
于倦脑袋里的弦断了,冲着李成狂吠:“汪汪汪……”
犬吠声把曲乐从学习中拉回来,她向导演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等看向锅包肉时,才发现它狂叫的对象是李成。
曲乐觉得锅包肉对着李成叫的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它在这里待得腻了,于是对它道:“锅包肉乖啊,妈妈和叔叔谈论点事情,一会儿就带你出去玩。”
于是回头继续和李成谈论刚才的事,于倦知道当众接吻的事可能不会在这里发生,但是看见他们两人靠得这么近,他会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不管怎么样,只要看见他们离的太近,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于倦暗道:傻瓜,也不怕人家占你便宜,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于是又对着李成“汪汪”直叫,曲乐还有一点谈完就可以陪它了,所以对它的叫喊声也不理会。
于倦看了更加生气,直接过去刨着曲乐的裤脚,曲乐见它这样,还误以为它等不及了呢。
她对着李成抱歉的笑笑:“李导,不好意思,它平时可乖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这般烦躁。”
李成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宠物跟小孩一样,都喜欢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估计他是在这里待烦了吧,要不你先陪他出去玩一会儿?”
曲乐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人家抽空指导你干货,你却要半路跑路。
李成平时也挺忙的,今天难得有空这样坐下来,慢慢讨论。曲乐对这样的时间很是珍惜。
于是将锅包肉抱在怀里,继续讨论方才他们所探讨的问题。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是最敏感的,于倦现在就有属于那样的敏感,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成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他以前还不觉得,最近这种感觉特别明显,他在心里也特别排斥李成,总之在任何时候不管李成在做任何事,都特别看李成不顺眼。
于倦自己现在还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只知道看他不顺眼,特别排斥他而已。
眼看着两人的脑袋越凑越近,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因为被曲乐抱在怀里,他离李成也近了一些。
于是他抬起两条胖胖短短的前腿,对着李成就咬了过去。
他这一搞突然袭击,把曲乐和李成都吓了一大跳。
曲乐条件反射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力道不算大,却见锅包肉很委屈的趴在她的腿上呜咽。
曲乐见它这样,又有些后悔自己的无意识之举。
李成却先反应过来了,有时候不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准确,也不仅仅是只有女人才有第六感的,他直觉这条狗在吃他的醋。
说起来很奇怪,一条宠物狗而已,再聪明能有人的智慧不成?但是他就觉得这条狗在吃他的醋。为了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想,李成打趣道:“你挺精啊你,这么凶,小心你主人找到男朋友后不要你了。”
锅包肉又抬起头来对着李成又“汪汪”了两声:“她敢。”
连于倦都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多幼稚。李成却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成精了啊,这也能听懂。”
曲乐此时却有些尴尬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毕竟锅包肉平时不是这样的。
它总是一副很乖巧,很听话的模样,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总是凶李成。
曲乐记得锅包肉为数不多的几次凶别人,那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今天锅包肉总是凶李成,是不是也有原因呢?是因为什么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如果真像李成说的那样,锅巴这是在吃李成的醋的话,这样的理由让她觉得十分荒唐,但又似乎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说得过去。
曲乐明白,李成对她的呵护和关心只是一种导演对演员的欣赏,对于她自己的表现,倒不是她自夸,那是有目共睹的事,何况她对演戏这一事是真的很上心。
李成对她关照有加,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但她更清楚的一点是,他对他的这种关照,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工作上的关照而已,而非男女关系的原因。
曲乐很感激李成导演,在她黑料被爆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为了避嫌,总是在转弯抹角的,希望与她撇清关系。但是又怕她这件事上有转折点,所以又不想得罪她。当时闷声不吭的人不少,那些可都是她曾经的朋友。
如果是换作别的导演,在她被曝出黑料的时候,绝对会弃她不用,然后重新选演员来代替她。但是李成没有,还一直在鼓励她好好演戏。所以对于李成,曲乐是很感激他的。
李成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因为锅包肉的存在可能是进行不下去了。识趣的站起来,说道:“曲乐,我们下次再说吧,你先带它出去散散心。”
在李成走后,曲乐开始教育起锅包肉来:“锅包肉,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很不礼貌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李导凶过不停?妈妈实在和他谈工作的事情,知道吗?以后不许对李导凶了啊。”
于倦对她说的话很是不赞同,想反对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对着曲乐“汪汪”叫了两声了事。
曲乐却惊讶了起来,锅包肉居然学会顶嘴了,她居然莫名觉得有种我家有娃初长成的感觉。她居然会觉得有些欣慰是怎么回事,但欣慰归欣慰,在犯错了的时候该教育的时候还是得教育,它那么聪明,以后学坏了可不成。
曲乐这么想着,也就开始对锅包肉说教:“你只能凶坏人,叔叔是好人,所以我们不可以凶人家,知道了吗?”
锅包肉对着她又“汪汪”了两声:“你知道什么?坏人能将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不成?”
曲乐当然不可能知道锅包肉在说什么,只知道它竟然有胆子顶嘴,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这样的事。也觉得十分新奇,于是两人的画风一转,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