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秦大山他们家在村子的最东面。

四间瓦房，一个大院。

条件还不错。

大哥能干，嫂子不闲着。

家里头就只有一个姑娘。

没有啥太大的花销。

秦川的车子，穿过大街。

依旧是土路，尘土飞扬。

路上还有牛粪，猪粪。

估计是已经粘在了车轱辘上。

路两边的树都没有了。

他记得以前应该是挺大的白杨树，估计让村子里面的头头们给买了换酒钱。

路边上有好多人。

大部分都认识，大部分都鄙视过他。

如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意思。

“秦川。”王境泽认出来了秦川。

秦川瞥了一眼。停车。

“草，从哪儿租的车。这一身行头弄得挺像个成功人士。”王境泽用脚丫子踹秦川的车轱辘。

秦川哼了一声。说“你老了不少。

还在养猪啊，

虽然这两年猪肉贵，但是再怎么说你也就是个养猪的。

整天跟猪粪打交道，

一身的臭味。你自己闻不出来。别人闻得出来，

以后少往人堆里钻，大家伙不好意思说你。你自己心里头要有个谱。”秦川把王境泽说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卧槽，以前这小子也不这样，今天这是咋回事。吃枪药了。

秦川扬长而去，带起来的尘土落在了王境泽的身上。

灰头土脸，很难看。

车子停在了秦大山家门口。

门口挺热闹。

秦川从车上下来。

拎着那块石头往里面走。

石头用一个破塑料袋装着。

看起来跟河边捡过来的石头没啥区别。

门口有礼账桌子。

人们正在排队的写礼账。

秦川也跟着人们排队。

几分钟以后，轮到他了。秦川就把石头递了过去。

写礼账的看见以后，愣了一下。

心说这人有意思，弄一块石头过来，丢不丢人。

“这个咋写。”写礼账的人问。

“你就写秦川一块石头。”秦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