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寒更加狠辣,祭出赤炼火剑挡了几挡,冷不防地左手飞出一道阴魂丝将一名白衣僧人缚住,剑光过处将其扎了个透心凉。
包围圈打开了一道豁口,钟离寒倒提碰着赤炼火剑纵出,笑道:“左兄弟,且放开手脚,杀便杀了,索性杀个痛快!”
两人正待返身攻上杀个痛快,左小冲突然心神一恍,一道念头已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他的识海,却是有一白衣僧将一道咒念送了进来,在其识海居中一坐,就要将其控制,左小冲心中冷笑,将太上化生诀附着在一道如意明王咒上掠去,铮然一声,对方这道咒念登时断了。
他运使佛门咒法将偷袭僧人吓了一跳,那人叫道:“师兄们小心,此子会我佛门心法。”
一愣神的功夫,左小冲又是一记庚金剑飞出,剑势惊人,刺破黄衣僧射出的一道虚虚指光,将其斩去了半截手指。
“走也!”左小冲道,与钟离寒扬长而去。
与这群僧人结了梁子,两人不敢停留,钟离寒纵起一气乌云障,方飞出十余里,就听半空中响过一声佛号,有人喝道:“施主,且留步!”
眼前金光煌然,空中一物迎面而来,细看是虚虚一只巨手,其上金光万道,玄妙无比的符文流转不停,一瞬间左小冲已看出绝非其能力能破得了,他急将阴阳二气雷云旗祭出,风雷声大作,于头顶上方布下了一道风雷混沌屏障。
却见大手印一掌拍下,金光闪烁,喀嚓一声,阴阳二气雷云旗中的雷符阵已然关闭。
钟离寒不信邪,一记赤炼剑光飞去,冥火吞吐滚滚而过,金光万道击下,轰然一声,赤炼火剑登时断作两截。
钟离寒肉痛不已,不等他反应过来,大手印丝毫不停,万道金光如巨蟒缠身般罩落下来,两人竟然如同两只蚕儿般被束缚住了丝毫动弹不得,心下骇然,随之金光大手一收,尔后又上一声佛号,眼前出现了一座庙堂。
一尊高大的金身佛相垂目而坐,威严肃穆。
一侧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白眉老僧,其周身上下万千朵妙花垂落,一副祥瑞宝象。
“施主,我徒儿如今怎样了?”老僧微睁双目道。
“为何问我?”左小冲强行保持镇定。
联系之前的事,左小冲推测出这老僧必定是舍得和尚,从老僧方才出手,其道行深不可测,不知他又会如何处置自己,他心中惴惴。
“每一位出家僧人一入佛门都修一道般若波罗咒,你受他衣钵,自然身上就有他的烙印。”舍得和尚道,“而且,你既安然来到此地,我料想我那徒儿他必已中魔。”
这老和尚的道行超乎寻常,只瞧了一眼便知左小冲是魔身,并据此推算出老实和尚已中魔,竟如亲眼所见一般。
左小冲不答话,脸上却阴晴不定。
“我那徒弟人极实在,见你魔象必定以身度化之,可惜他不懂取舍之道。”老和尚又道,“若一心向佛,何必强求?”
“你待如何?”
羊入虎口,在此人面前他没有半分抗争的余地,只能听之任之。
“我佛传下神通无数,有名有姓的七十二门,其中佛门十咒仅是其中沧海一粟,本为十道神咒,其中两道为自我领悟所得,因人而异,其余八道中你已得了三道,我且将其余五道神咒一并传了与你。”舍得和尚道。
他的这番话大大出乎左小冲意料之外,他正要询问,却见舍得和尚抬手在他的额头上虚虚一点,五道咒念已飞入了他的识海,分别是无相神咒、摩柯无量咒、须弥金刚神咒、观自在灵感真言与灭罪真言。
而且老和尚想得周到,他唯恐左小冲不识梵文,只要左小冲心念一动,便有诵念声起,修炼起来毫无阴碍。
舍得和尚非但没有兴师问罪,而且却毫不藏私地传了他五道佛门咒法,左小冲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它日你若见着我那徒弟,记着为他驱除魔障,度他重返佛道。”老和尚道。
“当然。”左小冲随口应道,心中却作它想。
“送佛送到西。”舍得和尚又道,“老衲再传你一道八极红莲业火,此火虽比不上先天三大真火,却也与钟离施主剑上所炼入的赤炼冥火相类,乃是后天八大真火之一,世间罕有,将来或许有用。”
左小冲不以为意,钟离寒却暗暗心惊,他的赤炼火剑中的确炼入了一道号称八大后天真火之一的赤炼冥火,即便是冥界的人知道底细的也不多,竟被这老僧一眼识破。
老僧一招手,左掌掌心中生出一朵紫红莲花,其上淡白色之火如同跳跃的精灵,将左小冲的手一捉,左小冲只觉掌心一凉,老僧已将这道八极红莲业火硬生生地打入其左掌内,他的手腕上隐隐多出了一圈赤色光环,念头一动,这道后天真火应声而生,极为玄妙。
钟离寒记挂着追击阴万年一事,冲着左小冲使一眼色,两人起身告辞,老僧头不抬眼不睁,没人敢阻拦。
一旁的黄衣僧虽为出家人,生性淡然,看到此处依然眼热,暗道师父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至于下如此大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