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得去问萧湛,此人肯定熟悉这些朝廷上的事宜。
云苒:“是你父亲送你来的吧!”
红绡:“是。他希望奴飞黄腾达,从此成为人上人。父亲教奴凡事城要赌一把,赌输认命,赌赢平步青云。”
看来这个做父亲的,相当急功尽利啊——在这个以男儿为尊的时代里,女人的存在,似乎也就是为了族人的荣耀而奉献自己吧……反正,在这里做女人,就只有一个字:惨。
云苒暗暗一叹,再问:“邓鹏让你在此做什么?”
红绡:“对某些达官贵人下药。”
云苒:“什么药?”
红绡:“不知。”
云苒:“是粉末还是液体?”
红绡:“液体。”
云苒:“你手上还有吗?”
红绡:“没有,只有在需要对某人下药时。才会有人将液体交到奴手上。”
云苒:“你给多少人下过药?”
红绡:“奴枕头底下的帐本上,写着所有恩赏奴的客人。点了朱笔的都被奴下过药。”
云苒连忙示意鸳鸯去内室查找。
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冲去云苒低呼道:“天呐,怎么这么多人?”
云苒接过来一目十行。强记于心,心下沉甸甸的。看罢,她叮咛道:“重新放回去,刚刚怎么放的。如今还是怎么放……”
鸳鸯应命,忙把账本放了回去。
这时,云苒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又一次发问,“你可在鸳鸯楼主身上下过药?”
红绡薄唇一迸:“有。”
这可把从内室出来的鸳鸯吓坏了——这丫头平日里与她可要好了,居然连身边人也下得去手,不过,若细思一下吧,似乎也正常,既是奉命出来的,自然是以完成使命为第一要职。
云苒的心跟着又一沉,“也是液体的?”
红绡:“是。”
云苒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面色一下变得极度难堪的鸳鸯,暂时顾不上去安慰她,继续问:“小盏是不是派来监视你的?”
红绡:“是。”
怪不得她的眼神透着防备,可能是个训练有素的死士,长得不起眼。但眼神说明她是个无比谨慎的人,所以,她与红绡的对话不宜太久。那小盏会起疑的。
如此思量着,云苒立刻结束话题,“忘记你刚刚和我说过的所有对话。我们只是在讨论歌技,我有个心上人酷爱唱歌,今日特来讨教……请问红绡姑娘,怎样做才能将嗓音练得甜而通透……”
为了将之前的对话全部消除掉。云苒又和红绡探讨了一下唱腔,曲调,以及如何填词……
没过一会儿,那叫小剪的人果然按捺不住,借着送鲜果闯了进来,不过,这个时候红绡已经恢复意识,且已经把之前的对话忘得一干二净……
鸳鸯暗暗冲云苒竖起大拇指,对这位姑娘,她是犹衷的钦佩,想她与红绡相处已有三年,竟到今时今日才知她是别人派来的细作。
姑娘心细如尘,能于细微之处辨忠奸,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怪不得玉公子会为她痴迷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