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祖母成全……”萧湛忙谢过太后没有再鸡蛋里挑骨头,老太太若故意扛着,事情会很难办。
升平可见不得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很不高兴,跺着脚直叫道:“我不同意,这也太便宜她了……我要在这个基础上另外加一个条件:如果她输了,在我气没消的情况下,不得踏足大齐土地半步……这是刚刚父皇说的,他们俩必须把我哄开心了……”
“成交!”
云苒二话不说。满口应下。
升平突然就傻眼了,她她她就不怕她永远生气,永远不许她入南齐,到时,她还怎么和三哥哥成婚做夫妻?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皇帝离开东宫时,睇了一眼这座繁华的东宫宫殿,一眼万年,多少年过去了,他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在院子里和皇兄一起练剑的女子,他的皇嫂。
皇兄说过:“此生只愿:一生一世爱一人,与她一起成长,一起面对风风雨雨,彼此信任,不离不弃,不在皇权路上迷失自己……”
皇兄做到了,他没做到。
今日看着萧湛和那女子相扶相助的模样,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皇兄皇嫂。对于这个孩子,他是喜欢的呀,可恨他非自己亲生,却又得了这样一个如意人儿。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好不甘心:从小到大,他事事都要比皇兄弱。连儿子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他真的要交回到皇兄这一脉手上吗?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落寂。
张德全在边上看着,“皇上,外头冷。我们回宫吧!”
皇帝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朕真想要一个像湛儿这样的儿子……我皇兄要知道湛儿如此像他,应该很欣慰……”
张德全默默陪着,他从年少时就一直陪着皇帝,自是最知道皇上的——他啊,最羡慕先皇的是:得了一个知心人。而那也是他喜欢的。可惜啊,那人喜欢先皇,一心一意爱着先皇,至死,先皇后只把他当作弟弟……想当年,皇上曾生过纳兄嫂为妻的想法。
可恨啊,后来先皇后过世了——那与皇帝来说,是难以言说的隐痛:至死,先皇后只愿入先皇的地宫。
太后回到宫里后,坐到书房,取出儿子的画像,看着走神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息,“哀家今天又看到了一个仁贤皇后。我儿仁宗,若不是仁贤宇闻滟,也不至于一生只育一子。湛儿若娶了那个姑娘,只怕也不会多子多孙的……”
江嬷嬷给太后捏着肩,温温笑着,“主子,那姑娘说了,若她赢了,只求殿下一个婚姻自由。若将来殿下想通了,想多娶几位,她也管不着啊……”
“湛儿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不愿娶,就一定不娶……”太后想想那孩子的脾气就头疼。
江嬷嬷给太后倒茶,“那倒也未见得。时势造英雄,有时候,事态危急的话,就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回头,您或可以另想法子,逼殿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而且,您得做得让他心甘情愿……”
太后想了想,涩然一笑,“怕是极难的。那孩子太聪明了。很难算计过他的……”
江嬷嬷点头,表示同意,“没事,主子可以慢慢研究,来日方长……”
“什么?公主昨晚上故意和莫问同床共枕,故意被皇帝逮了一个正着。结果……结果莫问是……是个女人……”
当东宫的事传到皇后那边。她气得想杀人。
“是……”
底下的宫婢颤声应下。
皇后气得要晕过去了。
“快,快把公主给本宫找回来,马上……”皇后气得浑身要抽搐,此生,她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是,生了一个女儿,得尽皇宠,虽然这个孩子很任性,爱胡闹,可皇帝就是喜欢她啊……
结果,这个她最最引以为荣的女儿,如今却闹出这么大一桩丑闻。
她气得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差点回不过来,最近,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
宫婢们连应声跑了出去。
皇后郁闷啊,悲切啊,作为皇后,不得宠也就算了,皇子还夭折,继子跟着糊了,女儿更成了笑料,她南宫盈这一生怎就走得如此悲剧啊……
不行,她绝不能让萧湛有好日子过的,那个莫问不是萧湛相中的妻子人选吗?
哼,在她在,他们这门婚事,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