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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一盘大棋

待这场大火被扑灭时,皇帝携着皇后一众人,由御林军开道,来到了附近——好好的晚宴,自然是闹得不欢而散了。

“来人,到底是怎么起的火?谁来给朕一个解释……”

大年三十,遇上这种晦气事,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愤怒,何况这事还发生在皇宫大内,天子的眼皮底下——也就是说:今天这场大火,妥妥地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太监侍卫们跪了一地,可就是没有人敢针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长年生活在宫中的人都知道,发生大事时,千万别揽事,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保命的要诀是:默不作声,不做出头鸟。

皇帝见无人回答,目光巡视了一番,看到花坛边上,本该回宫换袍的萧湛和“莫问”正在救人,并没有跪迎帝王。

但他不怪他们。只叫了一声:“湛儿,莫先生,你们在救谁?”

萧湛回过神来,恭声回禀:“臣和莫先生救下的是萧嫔娘娘,亏得肃嫔娘娘住的这间屋子里有一处暗室,否则,娘娘怕是在劫难逃的。眼下。娘娘因为受了烟薰,已昏死过去。不过没事,莫先生已给她服了保心丸。性命应该能保得住。”

云苒给肃嫔擦了擦额角擦破的血水,站起来时,看到皇帝关切地上前查看了一眼,才闷闷一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夫妻之间已多形同陌路,但肃嫔毕竟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萧喆,此子虽不能成大器,却是最最洒脱的皇子,生性不扭捏,做事坦荡,能力也不差,就是有点不爱管事。

如今这个儿子的母妃险些被活活烧死,他总得严肃对待的。于是叹完,他看向“莫问”,“莫先生,依你之见,今日这场大火是怎么一个情况?”

“回皇上,这是有人蓄意纵火。”云苒极其冷静地接了一句。刚刚她已四下查看过一圈,现在已基本可以确定这样一个结果。

“蓄意纵火?”皇帝咬着这四个字,面色顿时铁青铁青。

皇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寒气,“这里可是皇宫,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蓄意纵火,莫先生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想我们南齐的皇宫,就像铁打的水桶,里里外外严防死守,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云苒擦了一下脸上蹭到的黑灰,拱手上禀道:“回皇后娘娘话,是肃嫔娘娘说的,她的寝房门被人锁上了,另外,我查过其他在此修行的娘娘的房门,都被动了手脚,而他们的食物里也被下了药,以至于着火了都无知无觉……”

萧湛跟着附和:“回皇上,莫先生所言极是,刚刚肃嫔娘娘昏过去之前亲口说的,有人将她的房门给锁上了。窗户被人封死了。至于封死窗户的是窗户上新上的油膝。那油膝内搁了特别的材料。今年过节前,佛堂休整翻新过。这油漆易燃,且一经火烤就会封死。肃嫔娘娘和婢女香瓶出不来,只能躲到地下暗室内。这暗室本是用来藏一些经书和香烛的,如今是萧嫔娘娘婢女日常睡觉的地方。佛堂主子多,一些宫婢没地方住,只能住到地下暗室。但暗室不通风就会被活活薰死……”

“母亲,母亲……”萧喆来得晚,一看到母亲躺在地上,面色赫然一变,忙上扶起,见母亲没反应,急得直问萧湛:“三哥,我母亲怎么了?”

“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休息片刻就能醒过来。”萧湛宽慰他。

萧喆急怒,“我母亲这些年思过于此,不和任何人有恩怨。谁会这么狠心,想要她的命?”

关于这一问,萧湛没办法回答——按理说,佛堂是清修之所,最最与世无争,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确匪夷所思。

云苒看了一眼这乱成一团的现场,赶到现场的人,一个个神情凝重,都好像很关心这件事,可事实上呢,又有几个人真正在关心这里遭殃的女人——说不定,那个幕后之人,有可能就藏身在这些人当中。

“皇上,想要查清谁在背后下黑手,其实不是很难……”

云苒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萧湛不觉深深一睇:看来这丫头是想掺和这件事了。他有点担忧啊,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布了一张看不见的网,为的就是把她,还有他,包括那幕后之人,全部给一网成擒。

“莫先生既有法子查清谁纵的火。那便快快说来……”皇后关切地催问着。

皇帝也盯视起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忽想到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东越国的破案高手,便应道:“你想怎么查?”

“我刚刚查了一下,这边锁住寝房的铁锁是统一型号,但这个型号很是老旧,应该是压库存的物件。也就是说,幕后之人,至少有一个人是管内库的,或是认得管内库的人……才有机会找来这些废旧铁锁……”

话音落下,一个太监小头目噔噔噔就跑了上来,回话道:“佛堂内李太妃的婢女莲姑姑,和内库副总管苗公公是对食关系……”

“那莲姑姑人还活着吗?”皇帝询问。

“刚刚就在附近转悠。”

“去把人给朕绑过来。莫先生,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