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次敞开心扉的谈话,云苒的心情彻底回血。回到神仙居后,她倒头就睡,本来还打算研究一下谁在背后捅刀子,不想,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她睡到自然醒,起来后精神气爽的,穿戴好打开房门时,有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公子,真的是您呀?公子,乔玉要想死您了……”
是乔玉守在门外头。见她出来一把蹿过来就将她给抱住了,可热情了。
云苒被那冲力撞得后退了一步,随即笑着回过神,摸摸这小姑娘的头发。“哎哟,玉儿,你要吓死我了……来来来,我看看啊,大半年不见,你长胖没有?这一撞好沉啊……”
她牵着乔玉的手上下细细一打量,不觉啧啧点头,“看来这大半年玉儿被养得不错。瞧瞧,这珠圆玉润的,比起我初初遇见你时有气色多了……”
“是蓬莱客栈的掌柜夫人比较照顾我……我这大半年就只是在客栈当一当账房,每天好饭好菜地伺候着,气色能不好吗?——公子,您可不知道,之前店里那账房做假帐被我发现了,掌柜夫人觉得我颇有这方面的本事,就让我管了账本……”
乔玉笑着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虽然她是小家小户出身,但是她拜的师父却是颇有名气的,不光会一身好功夫,还很会做生意。在南开郡那边还挺有名望。只不过她一大半时间隐居于在深山老林当中,但她有一个名号叫:“南开女财神”。
乔玉跟着师父,琴棋书画都有所通,但不是特别精,独对算账极为感兴趣,所以,被掌柜夫人看中当了账房先生,她很是开心。这不,心宽便体胖,本来她因为灭门一事都瘦成了皮包骨头,如今终于恢复元气了。
“那个南开女财神原来是你的师父啊……”关于这事,云苒倒是第一次听这丫头提及,不觉惊奇直叫。
“是呀。”乔玉点头。好奇地问道:“公子,难道您认得我师父?”
“当然认得啊!我们一起合伙做过生意啊……不过,我没去过她那座隐世于山林的宅子……但,我在南开的分销生意就是你师父帮我在做,卖了能拿提成,生意很红火的。对了,我还成立了一个山核桃铺,专门收集你们那边的山核桃,由你师父负责,我提供配方,分销四国十六部,瑞京生意最好的果子铺就是我家的……”
乔玉听得愣了愣。然后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事我倒是听师父说过,这些生意全是东越国的首富莫问和她谈成的合作,她能成为南开第一女财神,全得益于莫问先生的照拂……可您……”
“我就是莫问啊……”云苒嘻嘻笑着自我介绍道。
“啊……”乔玉顿时瞪直了眼球,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上下一打量,一脸不信,“可莫问是男的呀?”
“女扮男装不可以吗?”云苒低低一笑,又以手指往唇上按了按,“这事不要对外头说,咱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男人的身份好办事……就像我是赏金猎人。道理是一样的……”
乔玉忙捂住嘴,惊奇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了不得的女子啊!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遇上这么一个贵人。
“你说你很会算账是不是?”云苒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了。
“嗯啊……”她还没从这个认知中回过神,恍惚着点了点头。
“正好年底了,今年我又恰好在这边过年,所以得把账对一对,接下去这几天你陪我一起把吴记在瑞京周遭的生意细细地查上一遍。我身上有伤,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来帮我……”
之前,她真不晓得乔玉还会有这样的妙用,如今知道了,自然得好好培养培养。本来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只会做膳食的普通丫头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要公子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乔玉好开心啊,自己终于学有所用了。
“很好,走了,我们去吃早餐……”
“公子。我是今早被叫来这里的,不知道公子在这里,所以没给公子做早餐……”给主子做膳食是她的本职工作,今天她没把这差事做好。她挺怕主子恼的。
“没事没事,以后,你有空就帮着做一做早膳,没空就让底下人去做。你主要负责对账就行……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做……你说是不是……”
“嗯。”
乔玉重重点头应下了,心下好开心:主子好通情达理的。
两个人噔噔噔下了楼,何叔让人备好了早餐,乔玉本想侍候着云苒用膳的,但她不让,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了早膳。吃的时候,乔玉问到了小怪物他们可否安好。
云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这里面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回头等时机成熟了再与你说——现在反正就我一个人在瑞京……对了,等一下呢,我先带你看一些账本,我呢,另外有事得出一趟门,你且在这里认认真真查着,若有什么不妥的。等我回来,你再与我细细说明……”
已经连着几天没见宛容了,她今天得回桃林县一趟,得把那丫头接回瑞京,养在身边她才安心——她额头上的奴字得去掉,也不知道无心神尼什么时候能到。至于心上的阴影,她也得替她去一去,要不然她会活得很累。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她去心魔了……
膳后,云苒让何叔备上马车,便往桃林县那边去了。
马车不比马,走得慢,大约晌午时分才到了桃林县。
因为纵火事件,桃林县的各路关卡封锁了好几天,结果查无消息,关卡就撤了,但气氛还是很紧张的,衡王本想立功把这案子查清楚,结果纵火犯就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当中。
陪着云苒来桃林县的是重叶。
坐在马车里,瞅着窗外,街道上,衙役依旧在四下里搜查,云苒忽有点后悔了,暗怪自己做事实在是太过于冲动,如今坐下来静静地思量罢,才意识到:那晚上自己做事没经脑子,只知道一味发泄怒火,以至于被人利用了……
可那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
当真是衡王吗?为什么她觉得不是呢?
可若不是衡王,还能有谁想如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