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河转身跑向无处人,吹了一记口哨,将一直跟随自己的几个手下招集起来,令他们四下去寻找。
一年前,他们是遭了偷袭,死里逃生才失散了,今天不一样,这前前后后没一会儿功夫,小怪物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掳走就能被掳得干干净净?
那些人肯定就在附近,只是藏起来了而已。
只是,如果对方是蓄意而为,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想要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一间密室。
一位着玄袍的玉面公子坐在床沿上,正静静地睨着床上静睡的漂亮孩子——萧湛。
床边的九鼎香炉内,檀香袅袅,屋内充斥着一股暗香——这暗香,能助其深入睡眠。
边上一个沙漏里正在不断的漏着沙。
四周静寂无声。
待沙漏尽,他取出一颗药丸塞进萧湛的嘴里,而后扶其坐好,双手合什,双眸紧闭,默默念罢,左右手化掌贴到其背后。
同一时间,玉面公子白净的手掌心,幻化出一道耀眼的银光,一点一点形成一个圆球,将萧湛整个儿包裹在其中。
而这玉面公子跟着变成了一团银色的强光,那强光不断地萦绕着他的身体作环形流动,并不断地输给萧湛。
少顷,银光中,忽然迸出一道一道夺目的金光,把整个密室照得通亮,渐渐地,银光被强烈的金光所反噬。
玉面公子感受到了。奋力一挣,从金光中挣脱出来,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心下暗暗惊叹:他的内息当真是厉害,只要有外力侵入,它们就会遇强则强,吞噬所有想伤害他的力量。
萧湛则倒在了床上,依旧昏睡不醒。
玉面公子忙凑上前。将他扶平,给他盖好被子,暗暗道了一声:“好险。”
就这时,门外头有人敲门,“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玉面公子沉沉应声后,捂着胸口,压住那沸腾的气息。
“外面有不少人在查小公子的下落。封锁了各个离开小镇的水陆通道。”
“无碍,我们会在此处待上几日,由他们闹腾。接下去,若无必要,不必来扰。你们在店面里各施其职,别露了痕迹就行……”玉面公子淡淡吩咐,语气不容质疑。
“是。”
那人退下。
玉面公子盘坐床上,闭上了双眸。
刚刚他被萧湛体内的护体神元撞得元气受损,眼下,他需要静心调理那奔腾不息的内息——于是,他暗念口决,调起内息起来。
三周天后,内息渐稳,他的呼吸也跟着顺畅平和起来。
就这时,密室大门突然洞开,有人悄悄欺近,脚步无比轻翼。
他不由得勃然生怒,未睁开,只厉喝:“谁让你们进来的,不得我令,严禁入内,你们想找死是不是?”他的身边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今日怎有人敢明知故犯?
“你是谁?为什么我们家小怪物在你手上……”一个陌生的女子嗓音在耳边响起,脆生生的嗓音带着急怒和惊张疑,下一刻,她急声呼叫起来:“小怪物,小怪物,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你……你把我家小怪物怎么了?啊……”
玉面公子猛得睁开眼,看到一个漂亮的少女冲了过来,抓着萧湛的手臂摇着。他认得她,是云苒身边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宛容的。
该死的,她怎么找上这里来了?
难道是云苒找来了。
他面色陡然一沉,想都没想,猛得一掌直接将其打飞。
宛容不设防,身子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起来,撞到墙壁时直接倒在地上,直接就口吐鲜血,美眸中现出惊恐之色——她没料到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少年出手如此之狠,一掌便将她打伤了。
“你……你为什么要抓小怪物?你知不知道,他的家人正在满世界的找他……”宛容擦了擦唇边的血水,想要站起来,却自己竟站不起来。
下一刻,这玉面公子如鬼魅一般,突然逼近,并且一把扣住了她的咽喉。直将她掐得喘不过气来,大脑因为缺氧而呈现了一片空白,眼见得就要一命呜呼。
几乎同时,门外头,有人冲了进来,看到有外人闯入,忙跪地,惶惶求饶道,“主子,属下失职,竟让外人闯了进来……”
“废物,看个门都看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玉面公子厉声冷冷一喝。
那二人忙叩头,面色惨白:“主子饶命……”
玉面公子冷冷瞪了这两个手下,若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两个人如此失职,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但眼下,他正当需要用人,虽然这些人他用得不衬手,可除了他们,现在他身在北燕,也没办法寻得更多好用的部下。
他转着眸子,想了一想,心下已有了一个主意,忽就突然松开了手,打消了想要杀死宛容的想法,淡淡道:“算了,现在我不想要你们的命,也不想要这小姑娘的命……”
他剥了剥手指,思量着,“这样吧,毒哑了她,先关着,回头发卖给妓院。靖王殿下有令,但凡是知道他底细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对了,让北风接手这件事,好让他将功折罪。待处理完这臭丫头,我们就直接回南齐……”
手下抬起瞄了一眼玉面公子,嚼了嚼主子话中的意思,立刻拱手应道:“是……属下这就请北风先生过来……保管任何人再也找不到这个臭丫头的下落……”
“去吧……”玉面公子挥挥手。
话音落下,这两个侍卫立刻冲了过来,先给她喂了一颗药,然后将其押了出去。
宛容想逃,可如何能逃得出去,喉咙又哑了,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心下急啊,乱啊,不明白啊,萧湛为什么要对他们痛下毒手?还想把她给卖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