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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半夜刺杀

铁河不许,说:“主子,小怪物和宛容既然在萧湛手上,暂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现在这样拼了命的赶路,身体会承受不住,你懂吗?我们还是在这里再歇两天。就两天,等你身体好了再赶路,不急于一时的……”

云苒不同意:“不见到小怪地物,我浑身不踏实。我要去问问萧湛,他到底想干嘛……你到底去不去买马车?不买是不是?那我自己去买,然后另外雇马夫……”

生着病,心里又急,她和铁河置起气,抓了行李就走,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铁河无奈,只得点了她的昏睡穴,扛回床,让她好好歇息。

傍晚时候。她又高烧不退。

铁河让人进县城另外寻了个大夫又看了看。

那大夫给配了一颗退烧丸,云苒吃了后终于退烧了,没再复发,但睡得特别沉,额头层层地出汗。

基于男女有别,他寻了一个妇人在房内照看主子,自己则守在客房外,随意擦着自己的剑,时不时练一会功夫。

再说这客栈,地儿开得有点偏,往来住宿的客人并不多,大多是进来吃饭打尖的。待入了夜,来往的旅人更少。

铁河和两个随从轮流着吃好饭,看到客栈的大堂内几乎没外人来。至于客栈内不过三五个房间亮着油灯。

云苒一直没醒,按理说早该醒了,铁河几次进去探看,见她睡得沉,呼吸很均匀。就没吵醒她,叮嘱那妇人小心伺候,自己则悄悄退出房间,守在门外头。

子夜时分,云苒依旧没有醒来的迹向,大约是这段日子以来她神经绷得太紧,太累,又加上身子乏,这才睡得有点不省人世。

本来他应该回房歇一歇的,可主子病着,他怕他一醒来就会不告而别,直接就走了,也是因为今天,他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不祥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敢离开。

沙沙沙,沙沙沙。

风吹树叶,声音有点大,在这寂寂的夜里,犹显刺耳。

铁河警戒着,手始终握着自己的剑,感觉今晚上气氛很是凝重,似有爆风雨要袭来,眼皮一直在乱跳,他想: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嗖嗖嗖,嗖嗖嗖。

风声当中夹杂着夜行人轻翼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对方是结队而来。他不觉缓缓站起来,目光灼灼盯着四下里观望着。

“老三,老四,你们守着后窗户,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搅主子。”

他沉声吩咐。

“是。”黑夜中有人应声。

这几年,铁河做了云苒的随从,不代表他是云苒唯一的随从,其实云苒另外有收了一些人在身边。他们最终都被分配到铁河手下作统一分配差事。

出门在外,铁河始终是唯一跟在她身边的人,但一路走来,始终另有几个人像影子一样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在主子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得出现护主。

老三老四只是其中之一。

话音落下,伴着两道寒光,有人已经冲铁河下了杀招,出招之奇诡,令其身上一寒。他立刻意识到来犯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而眨眼间,便是数招。

凭着自己精湛的武艺,铁河将冲到面前的这两个杀手一一击退,但紧跟着另有两个刺客轮番而来,刀法霸道而狠辣。铁河应付着,倒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很快,对方又加了两个进来,功夫同样精悍了得。

铁河是东越第一杀手,此生杀人无数,身手也少有人敌。但行刺,从来不是硬碰硬的,他更善于暗杀。以实力碾压对手的时候也有,但他更喜欢设伏,巧胜,以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完成自己的行刺任务。

像今这样以一敌众的情况发生过,但为数不多。

铁河的剑,以前的剑名叫:黑蜂——黑蜂在东越是一种毒虫,谁被咬上一口,谁便必死无疑——那是一把出了名的杀人利器;后来他把黑蜂融了,铸了一把黑金剑。

他的黑金剑,锋利无比,所到之处,必会饮血封喉。

这一次也不例外。

黑金剑轻易就结果了两个刺客。

但是,对方死了两个,立刻就补进了两个——始终保侍六个人来车轮战。

而老三和老四那边也干上了:他俩也是绝顶的好手——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应付的挺轻松,可人的体力是消耗品,连续作战,那是会精疲力竭的。生而为人,再如何厉害,都禁不起车轮战。

半个时辰之后,老三和老四开始受伤,有点应付不暇。

一个时辰之后,铁河渐渐体力不支——以一敌众。又毫无后缓,还得护着昏睡不醒主子,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鸡鸣时分,当铁河知道老三被刺死,老四成强弩之末,他不得不缩小战圈,从室外护到床边,狼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狠劲儿,他咬着牙暗暗立誓:谁都别想从他剑下走脱,去伤害他的主子。

无奈的是,外头那么吵,可云苒却睡得像死了一般,完全没被外界所干扰。

当老四死在身边,铁河看到外头的刺客还在涌进来,屋外头,则是尸横遍地,他第一次觉得人生要走到尽头了。

此刻,他身上全是血。已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身上的血,但他清楚,自己已经受伤,且是这些年以来伤得最最严重的一次……

在自己死之前,他觉得得把主子叫醒,让她可以逃出去,如果一起不明不白全军覆没,再任由他们把他俩的尸首都给处理了,就没有人能替他们报仇,这样死去实在太冤了。

趁又一次打退了一波进攻后,铁河靠在床边的喘着气,哑着声音叫着:“主子,你该醒醒了,再不醒,我们都要交代了这里……主子……云苒……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他一遍又一遍叫着,可云苒始终没有醒来的迹向。

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突然意识到,那颗喂给主子吃的退烧丸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主子生病是意外,但他以为,也许有人借着主子生病而在暗中蓄谋了一场阴谋,欲将他们一起置于死地。

可谁想弄死主子呢?

难道是萧湛?

他作为南齐的王爷,暗中却成为了朝堂会的主人,这件事一旦闹到皇帝那里,那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为了自保,他想将以云苒为首的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是这个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