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真的学乖了，即便没了束缚，也不再往外逃跑。

就在家里看书，看电影，或者学烹饪，柔顺的不可思议。

到了后来，甚至还会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里，等晚归的段长笙回来。

像是逃不过斯德哥尔摩温柔陷阱，她被“绑匪”征服，甚至生出依恋。

而这也不过是个普通至极的夜晚。

段长笙凌晨两点才回家，一向温和的脸上被疲倦与戾气所填满。

直到见了苏慕慕，眸中冷淡才稍有化解。

他将睡眼惺忪的苏慕慕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卧室里一片黑暗，灯没打开。

只有埃及棉窗帘缝隙里流淌出一点粼粼的月光，与楼下不远处的泳池交相辉映，在室内也倒映出诡秘的蓝，像置身于一片密封的海。

“以后不用等我了。”

苏慕慕听到段长笙这么说。

他的尾音低沉，满是柔情。

苏慕慕却抿了抿唇，不太开心的问他。

“你不喜欢吗？”

她伸手去抓段长笙的袖口，身上质地丝滑的睡衣与外套摩挲，发出细细的声响。

段长笙僵了僵身子。

他弯下腰把苏慕慕放在床上。

“你先睡就好了。”

苏慕慕却撇了撇嘴。

“我想等你。”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身上有浅淡的香味，阿蒂仙的西西里桔园，是段长笙给她选的，柑橘调的香气若有似无，丝丝缕缕，扑面而来，混合着一点清新的花香，温软的钻进他的鼻腔。

“你最近好忙，我都见不到你啦。”

声音很软，撒娇似的。

段长笙心跳的幅度都隐约变了变，他低头，在黑暗里凝视着苏慕慕，轻轻摸她柔软的脸庞。

面对这样乖巧的苏慕慕，他几乎无法压抑自己深陷的欲望。

但——他同样有所顾虑。

段长笙是聪明至极的男人，因而怀疑，那天她是否发现了冷辰傲的身影。

这猜测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但谁叫他生性多疑。

“抱歉，我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

他慢条斯理的说，啪嗒一声，按开了床头的壁灯。

暖色的光线落在苏慕慕的脸上，精致而又漂亮。

她似乎在黑暗里沉浸太久，猛然被强光一刺，伸手去挡，眼眶里盈着一点水光。

表情却是很正常的。

段长笙望着她，深邃俊朗的面孔露出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与冷辰傲有关。”

苏慕慕也的确露出个有些惊愕的神色。

但很快，她便收敛了情绪，并不很激动的问段长笙。

“他醒了吗？”

段长笙摇了摇头。

“没有。”

苏慕慕便若有所思的“哦”了声，却并不像之前一样，就缠着他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