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琼斯瞳孔微缩,表情微变。
冷辰傲亦听到段长笙的挑拨离间,但他显然并不怎么把他的言辞放在眼中,只是无甚情绪的反驳道:
“这就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了——我认为,你父亲可比你要聪明多了。”
面对情敌,他向来是几乎不留任何情面的。
“我觉得,即便与虎谋皮,也总好过将自己的公司交到一个脑子不清楚的疯子手中——起码,他从我这里,还算有利可图,然而你呢?你只会毁了这一切。”
这便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有些话,道恩·琼斯来说不太合适。
那么,就由冷辰傲来说。
这两个人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配合的游刃有余,倒反而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了。
这样的画面,当真刺眼。
而显然,段长笙并未选择丢盔卸甲。
他望向冷辰傲。
“真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那只鎏金的黑色钢笔在他的指间划过优美的弧度,段长笙与他针锋相对。
“你都不觉得脸红吗?毕竟,将整个公司与自己的私事纠缠在一起,把未来与前途全数摆上棋盘,作为棋子的疯子,可不止我一个——你也差不多。”
冷辰傲几乎轻蔑。
“但我有必胜的资本,你没有。”
“可惜,这不过是你觉得。”
段长笙整理了下自己微微凌乱的西装外套,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
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仍端坐在原处的道恩·琼斯。
“我对你的警告,绝不是气急败坏,而是实话实说,与他合作,希望你最后不会被咬的骨头都不剩下,那么,祝你幸运——”
似是觉得不够,他又语气轻快地补充道:
“我的父亲?”
男人的表情终于变了变,看向段长笙。
“不要试图激怒我。”
段长笙心情很好般笑起来。
“真是污蔑,这可是我身为您的儿子对您最忠诚的祝贺。”
与他略微委屈的语气截然相反的,是那双几乎冰封千里的烟灰色眼睛。
道恩·琼斯警告他。
“别再垂死挣扎了,毫无意义。”
段长笙轻哂。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道:
“无论如何,我手中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权,都是不会消失的,谁也拿不走的——不过区区八个百分点而已,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道恩·琼斯终于被激怒了。
他看向段长笙,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你——”
可惜。
段长笙并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的耐心。
在留下这句挑衅之后,青年便几乎头也不回的向着会议室外的方向走去。
绝大部分的董事尚且未曾离开,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