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因何这般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才入华堂,众人便已是眉目诧异,交头接耳,侍棋跟在身后都要愁死,而李琛却置若罔闻,直接去案头提着酒杯起身,“今日本王生辰,有幸得众位”他想说一句完整漂亮的场面话,告诉所有人他很好,很欢喜,从未被谁打败,奈何,牙关咬紧,再难说出一个字来,眼看着杯中酒,像是落入了什么,波光圈圈荡开,他昂头饮尽。
真辣啊!
呛在喉间,他忍着不去咳嗽,于是,憋了满眶的泪水。
“王爷豪爽!”终于有人在寂静的席间给了李琛铺了台阶,于是,众人都笑起来,举杯相贺他的生辰。
酒一杯一杯入喉,强行灌下,脚步踉跄着游走于席间,许是酒精真能麻痹神经,许是李琛笑着笑着也便习惯了,他一直笑着,对谁都笑着,甚至笑出了讨好可怜的意味,侍棋墨染一面扶着,心疼着,一边催人出喊王妃过来。
齐钰并不在席间,只有烟萝张罗应和,青萝寻遍楼阁,未见其人。
她也并未走远,忍下自己的眼泪和不舍,把已无法出口的话和血吞下,在这园里再逛一逛走一走,再看看这一草一木,入眼了看够了,回房清点信件,收拾包裹离开而已。
只是偶然见丫头往席间送酒,她留了一壶而已。
只是翻看旧物百念杂陈时,入口那么一点而已。
终于,这场宴席终于是结束了,王爷已是酩酊大醉,王妃也遍寻不着,但是场面还得强撑着,王府众人忙乱,送客收拾也费心血,李琛却突然打座位上站起来,手里还捏着酒杯,绕过众人,扶着墙壁栏杆一步步往后院来,侍棋正陪着七皇子出门,墨染还在同玉大人取画,几个小厮想来扶着,都被李琛喝止,“别跟着本王!”
众人只能远远跟着,目送他进了卧房,心里松口气。
王爷乏累,应该歇着。
房门被兀自打开,破坏了齐钰独处的宁静,刘伶醉能迷醉酒仙,还怕醉不了一杯上头的她吗?抱着床木抬着沉重脑袋翻起眼看着来人,醉梦酣欢,她笑起来,“小哥哥,你好臭!”
“你居然在笑!”李琛看着床边的人恼恨非常,“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丢了手中酒杯,身体将房门紧紧压合,他冲上来,吓的齐钰向后侧身,李琛并不准备饶了她,强抢过她手里的酒壶,“你还饮酒?”再看她那张脸,比多子石榴床帏还要浓艳几分,目光憨直,想必也醉的不轻,“你居然还喝醉了?”
“本王说了,有本王在一日,便不许你饮酒!”他冷喝着,把空酒壶踢远些。
“我不听,”齐钰缓缓摇头,戳着他的鼻尖,“你是谁呀!你管得着老娘吗!”
“我是谁?”李琛喉间被扎了银针,一路刺痛到心门,“齐钰,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强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摸,你自己摸,这里为谁伤,为谁痛,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你,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齐钰连连退后,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李琛抓的狠,她怎么能逃得开,让她知道他的心意还不能够,他伸出手来,向着她的心口探过来,“齐钰,你的心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就算是石头做的,这么久了,都捂不热的吗?”
手覆上去,发狠的抓着,却抓住了满手的绵软,比她的脸蛋、耳垂、脖颈,都要绵软,都要叫人欲罢不能。
“痛——”面前的齐钰皱眉痛哼,一瞬间的心慌,便被她逃避的身体带倒,倾在榻上,大手狠狠的摁了上去,支撑着他的身体,“痛啊!”身下的齐钰大叫,疼出了眼泪。
“不哭,不哭!”心咚咚锵锵跳着,乱做一团,忘了心冷心热的事情,左手撑着床榻,右手在她胸口轻轻揉着,“我弄疼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一腔柔软,无意识里已尽在掌心。
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顺着眼角一直埋进鬓角,拳头砸在他肩膀。
“李琛,他是个骗子!”
“他都不留我!”
“连他也不要我了!”
“是我要走了!”
“是我不要他了!”
“我失恋了!”
她依旧认不清眼前人,可靠的这般近,字字句句都听在李琛耳中,他为她拭泪,轻轻问道,“你爱他吗?”
“爱——”齐钰哭出了声,像有人从她嘴里抢走最后一块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甜美,咧着嘴嚎,“我好爱他,我真的好爱他!”
“你帮我告诉他好不好?”她扯着他的衣领,泪眼婆娑,并未留意他眼中的欣喜和欢畅,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深深的吻了下来,舔舐她的眼泪,抚平她胸前的伤痛,再把她手探到自己的胸口,他浅浅的闻着,深深的呼唤着,“钰儿,我是李琛啊!”
“我要你!”
“我爱你!”
“李琛——”身下的人呢喃着,回应他的温柔,几分心痛,几分情动,几分浓醉,酒香甜香女儿香气,将他们笼在其间,李琛抬手扯下床帏,丢掉他们身上已经污秽的衣裳,终于,燥热的身子紧紧贴合着,痴缠着。
“王妃,”他在耳边轻轻唤。
“嗯,”她娇声应,藕臂将他环抱着。
“做我的王妃。”他并非询问,而是陈述他即将的行动。
“我是你的王妃。”她箍紧他,面色潮红,双目迷离,“李琛,我是你的王妃呀。”
又一声娇唤,他们终于融为一体,她痛哼着,贝齿啃在他的脖颈间,李琛缓缓的探寻,手在她的脊背上,温柔抚摸,感受到她吃痛紧咬,他忙停下动作,“钰儿,我不动了。”
许久,身下的人摇头,“我要做你的王妃。”
他笑着,吻遍她的锁骨,也爱遍她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