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百九十八章 没来由的困意

房余姚笑他少年夫妻的急不可耐,还是拱手施礼,“房某定配制几副药膳给王爷王妃,定使王爷心愿达成,诞下麟儿,爵位有继。”

“嗐,是男是女都不要紧,我还巴望着得个女儿,同王妃一样顽皮活泼,玉雪可爱。”李琛笑着同房余姚一路行去,身后不远树荫下,枫清放飞手中信鸽,李琛那封手书,已化作另一把利刃,预备着,狠狠刺入齐钰的心房。

——————

“王妃!”安禄叩响房门。

齐钰闷闷的应一声,一夜的思虑辗转不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才昏昏睡去,从不做梦的她这一夜梦的奇奇怪怪,仿佛有很多人出现过,又仿佛什么也没梦到,不知不觉便已经睡到这个时候,她撑着床榻爬起来,听到踢踏绣鞋的声音,两个丫头才端着盥洗之物进来,依旧跪侍在三米外,怯怯的唤“请王妃梳洗!”

“起来吧,”齐钰喊她们,“不用跪着服侍!”

“奴婢不敢!”两个人头埋在铜盆之下,对这个杀人犯想必依旧十分畏惧。

齐钰便也不再言语,她自己过去接了铜盆放在妆台上,拿了帕子擦拭,两个丫头规规矩矩跪着,不敢挪动分毫,安禄这才进来,“奴才见过王妃。”

“才多久没见,又开始奴才鬼才了!”齐钰笑他一声,指指两个丫头,“那你要不要跟她们一起跪着?”

安禄是在王府待过一段时间的,齐钰是什么性情,他还是了解一些,同青萝侍棋他们玩的也熟悉,往日在宫里见了,也都不拘着礼数,只不过今日不同以往,王妃沦为阶下囚,他必得礼数周全侍候,才能震慑这院里人,叫他们不敢轻视王妃。

“王妃又说笑了,”安禄笑着起身,招手叫两个丫头起来,“王妃不拘小节,叫你们起来侍候,便别动不动跪着平白惹她生气。”

两个丫头试探着往齐钰身上看,见齐钰只安心给自己擦脸,并不在意她们,才撑着地站起来,齐钰把帕子往盆里一丢,自己安坐了,“你们两个有手脚麻利会梳头的吗?”

没等两个丫头互相推诿,安禄便取了木梳凑上来,“奴才来!”

“你还有这手艺?”齐钰竟然不知道。

“奴才从前侍候过宫里太妃,这些事情也是做得惯的。”安禄将齐钰青丝理顺,分出耳边一束,抹了茉莉香油,轻缓的盘起来,做到一半,回头喝那两个丫头,“王妃这边梳洗着,既然用不到你们,还不快着去膳房取膳食过来,是死人吗?”

两个丫头本就提着心吊着胆,如今更是害怕了,应声慌乱退出去,齐钰无奈,“她们看着就胆小的很,都没青萝大呢,你还吓她们?”

安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明神色,但很快便只有寻常的浅笑,他轻轻叹口气,“这些罪奴在宫里本就难过,她们被放在这纷止院更不常侍候人,若这时候不学着些,没一点眼力见,只能老死在这儿了!”

“看来还是我误会你了。”齐钰把玩锦盒里的珠花,都是缠丝珍珠珠花,连一点绢饰金玉都没有,“都是素白颜色,不是说宫里忌讳这个颜色吗?”

安禄尴尬笑笑,解释的磕磕绊绊,“这是烟萝姑姑托奴才带进来的,王妃手刃两条人命,又是戴罪之身,戴着这个,好叫陛下知道王妃为逝者伤痛,决心悔改。”

那两人本就该死,自然有人戴孝自然有人哭,可绝对不会是她,但是既然是烟萝带进来的,自然有她的用意,齐钰听话的选了一朵,“就这个吧,你们这儿兴脱簪戴罪,一朵珠花就够了。”

“是,够了。”安禄喉头发酸,却只能强压着,青萝的尸首还在内廷司,若不是南唯辰去太极殿回禀案件,师父也难知情,所谓烟萝安排也不过是个幌子,那些白色珠花,都是他悄悄拿进来的,这些事情,王妃还是不知道的好。

“对了,今天是青萝生辰,我虽然出不去,但是礼不能忘了,这样,”齐钰抓起昨天被她胡乱拔在妆台上的金钗,一股脑堆在安禄眼前,“这些你都拿走,去司制局换一顶漂亮的女官珠冠,帮我送给她。她以前总羡慕烟萝有宫女品级,进宫可以着冠,如今也给她一顶,许她戴着欢喜一下。”自己说的眉飞色舞,倒是安禄脸上的浅笑一点点剥离不见,齐钰才回过味来,“现在,烟萝已经被内廷司拉去问话了吧?”

安禄唯有点头,齐钰深深叹气,“怪我连累了她,”她思索一回,“这样,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去,换了银子打点一下内廷司的人,能的话进去见一见,叫她别任性顺着人家些,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性命,他们整不死我的,留得青山在我们不愁没柴烧!”

“是,奴才记下!”安禄将最后一缕头发拿珠花簪在髪边,抱着东西抬手行礼退出,他不敢再多呆一刻,生怕那一瞬间便会落下泪来,叫王妃怀疑,叮嘱两个丫头将饭菜查验毒性,看着食物送进了屋子,他才退出纷止院。

怀里的金钗沉甸甸,搁的他心口疼,只好带到司制局,换了一顶石榴金冠,如此殷红,乃是二品女官晋封所戴,安禄将装着花冠的锦盒捧在手中,闯过一片花海,往内廷司而去。

纷止院里的齐钰扒拉着饭食,也是奇怪,虽然说御膳房的东西确实不如繁星楼里的东西好,可还是有那么几样可以入口的,偏偏这时候的她饿了整整一天,居然一口都吃不下去,看着哪一味都泛着恶心,无奈只好扒拉了两口入口苦涩的糕,推到一边,“收拾了吧,我吃不下。”

“王妃还是用一些吧,无论如何,还是身子要紧。”靠近身侧的宫女劝道。

“没事,我想的开,吃不下是真的吃不下。”齐钰提裙躺回床榻,也真是奇怪,分明才起,怎么又生了困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补个觉,她合上眼睛,又小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