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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痒吗?

五色果品摆上供桌,两人执香三拜,画中人笑颜盈盈,目光慈爱垂下,望着长大的儿子和才见的儿媳,九柱香青烟袅袅而升,顺着青烟方向,齐钰回望画中人,银甲红缨在身,英武不输男儿,长剑归鞘,青丝却散漫开来,一支花鬘缠绕,将女儿家的温柔跃然纸上。

“母妃很美吧!”看齐钰看的呆住,李琛搂紧她道。

“这是父皇初见母妃时的样子,也是求娶母妃时父皇亲自送给母妃的定情之物,幼年时便悬在宫中,自母妃去后,也未改陈设,每每望见,总觉着她未曾离去。”李琛望着画中人,今日有齐钰在侧,难得的,他没有鼻酸要哭的冲动,笑的欢喜非常,“母妃,这是齐钰,是我的王妃,齐尚书的孙女儿。”他不想说是齐贵妃的侄女,便以一个故去的人为引吧。

“母妃,”齐钰轻轻的唤出来,她说的并不违心,可是喉间却仿佛被什么堵住,声音微弱而无力,想必父皇是爱她的,会将初见铭刻在心,跃然纸上,会已此寄情,求娶为妃,会在她离去多年仍然不忘,孤身拜祭,可是那些时候,她还是要同别人分享他,要同后宫千千万万女子一般争取那多一点点又一点点的宠爱,要让她的儿子同别人分享父爱,刚毅英烈如她,真的愿意吗?

那些年,她是否有委屈未诉?离去时,又是否有怨念在心?这些年,又是否已放下前尘?

她多期盼她就在自己眼前,能回答一二,解她心里谜团,可画中人眉目低垂,依旧是笑着,发丝也不会再动分毫,这是个死物,她知道,李琛依旧牵着他的手,这一年有太多事,他有好多话要说与母亲听,说到欢喜处,他眼睛只看着齐钰,目光如水,要将她融于秋波。

“李琛,你会爱上别人吗?”她忍不住问。

“你不能爱上别人!”李琛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似乎在他心中,这是一个不值得一问,也不值得一答的问题,他很笃定自己的心意,他只是郑重的告诉齐钰,又一次告诫她,“你不能爱上别人!”

“李琛,你真的很爱我吗?”

“很爱。”

“同父皇相比呢?”齐钰问,“同父皇对母妃的感情相比呢?”

“父皇他爱的,只有江山!”牵着的手不自觉握紧,齐钰知道,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心中怨念尤深。

“那你呢?你不爱江山吗?”东宫太子,对你而言会不屑一顾吗?

“我不要,”李琛再度搂紧她,“策王府就很好,有你,一院一屋,一桌一椅,”他突然生起了一点平时不见的笑意,吻上了齐钰的耳垂,轻轻道,“一榻足以!”

“臭流氓!”齐钰忙推开身边人,手盖住瞬间绯红滚烫的脸颊,“母妃面前,做什么呢!”

“母妃面前,有何不可?”李琛很不以为意,甚至还在吻过的地方又拿食指轻轻摩挲,居然笑她,出口又是虎狼之词,“痒吗?”

痒——

但是痒也不能告诉你啊!

齐钰表示生气,小孩子出去一遭什么好没学会,撩拨技术倒是提升了,也不知是江南柔和的春风吹来哪家姑娘的小曲儿,还是谁家的少爷带着他去浪荡了一圈,她提着沾满草绿的裙子又出了宫门,门外,侍棋正神采飞扬跟烟萝讲一路的所见所闻,认真捕捉烟萝的神色变化,为回府给青萝讲故事做着练习,见齐钰出来脸色绯红面色恼怒,忙禁声不语站好。

齐钰拉上烟萝,“回府。”

李琛紧追着出来,只看到齐钰入御花园的背影,侍棋躬着身子凑上去,“爷,怎么才回来就惹着王妃了?”

“馊主意!一箩筐馊主意!”李琛气急败坏,“就不该听他们的!他们媳妇是王妃吗?把王妃给他们他们撩拨得动吗?”

侍棋捂着嘴不叫自己笑出声来,说起来,还是怪平江老家的齐家旁支兄弟,几杯黄汤下肚,划拳猜谜玩的兴起,便也忘了尊卑有别,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聊起来房中秘事,王爷也听的兴致盎然,将他们的手段听习来些,定是方才安耐不住打王妃身上试探了一番,惹得王妃不高兴了,侍棋心里暗暗想,其实王爷何必挣扎,被王妃扑倒不也挺别有乐趣的!

他哪知道王爷心里的焦急和苦楚啊!

忙紧跑着追上去,夫妻两分批入宫,又前后脚回去,齐钰一路撩着车帘让风吹进来些,冰蚕丝手绢也一直贴在脸上,到王府下车前,还问了烟萝确认过,“我的脸不红了吧?”

“面容倒是如常,”烟萝仔细打量,“只是这耳根,却还是红着。”

“红吗?”齐钰捏着耳根冲进了王府,到膳房取了冰块缓解去了,李琛急追过来,真撞上要出膳房门的齐钰,齐钰向左,他便往右,齐钰向右,他便往左,结结实实堵着不许她出来,柔声道歉,“王妃,我错了!”

终极问题:“错哪儿了!”

我不该亲你耳垂,或者,不该在母妃面前亲你?或者,不该光天化日亲你,应该等夜深人静钻到你被窝里

“我不该亲你”才出口,就惊起了膳房里无数双眼睛,齐钰不用回头,单看李琛自己也愣怔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后脑勺都被看红了,猛的推开李琛,生了更旺盛的气,冲回了自己房间。

“王妃——”

“王妃——”

李琛在身后还是一迭声的喊,齐钰房门一关,将他砸在门外,“王妃——”他又到窗前喊,齐钰打下竹帘,遮住他的脸,不死心的人又自己撩起帘子,挤出赔礼道歉的标志性笑容,“王妃,别生气了!”

终极答案,“我没生气!”

谈了恋爱,全天下的女人都一个德行,齐钰曾经在办公室看着小姑娘们一天天跟男朋友矫情的生无所谓的不明所以的气,觉得都是闲的,还好这一幕不被她们看见,否则,那真是啪啪打脸,逃不过一句“真香定律”!

“真不生气?”李琛把脑袋探进来,珠帘搁在脑袋顶上,像一个竹鼠挤眼睛。

齐钰阴晴不定的又笑起来,李琛的唇便狠狠的撞在她的笑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