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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王爷又哭了

“给你脱衣服啊!你不脱衣服,我怎么补?”齐钰对李琛这么大的反应很无解,可真是受了十几年男女授受不亲教育的人,没碰皮没碰肉的,就避讳成这样子,齐钰工作中不知道临场帮多少艺人整理着装,这么一条外裳的玉带,算个什么!

“在这院里?”李琛大叫,他心里明明是介意齐钰碰他的,可是脱口而出,却又不是这层意思,可若要补救,他不知为何又一次开不了口。

齐钰眸子一动,觉得在院里确实不太适合,他那点身体素质,别再因为少了一件衣裳冻个好歹,便伸出手去勾住他的玉带,直接拖回了屋子,她的手指同李琛的腹部间距不足一尺,李琛往前走动便免不了要触及——

一下!

两下!

三下!

不过短短数十步,李琛本来数的清楚,可是腹部触感越来越强,也不知为何哪里涌出的燥热,李琛只觉得喉头干的冒火,他强忍着憋出口水润喉,喉管活动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墨染的八卦眼,抓住要跟上去的侍棋,“侍棋,王爷今儿带回来几份折子,咱们去帮着理一理。”

“可是王爷……”

不由分说就拉走,许擎杵着头只作看剑状,既然侍棋不进去,他抽身更快,青萝伸出两支手指,在空中学小姐勾玉带的妩媚模样,才曲动一截,就羞的捂住了嘴,只怪她没看过《甄嬛传》,若她见过华妃娘娘那勾魂的指头,也就不会觉得小姐这举动有什么魅惑万千的风采了。

门一关,人一清,往屏风后一带,齐钰松了手,“来——脱!”

“你出去!”李琛梗着脖子赤着脸,冲齐钰嚷。

“谁稀得看你啊!有八块腹肌和性感的马甲线吗?切!”齐钰骄傲的仰着头转身出去,等他把衣裳抛出来,自己就可以抓着绣绷赚银子去了。

屏风后的人半天没有动静,齐钰等的不耐烦,“弟弟,你难道连脱件衣裳也需要人伺候?”

恍惚看到李琛的身影动了动,又过了许久,还不见衣裳抛出来,齐钰探过脑袋去想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进展,谁知,李琛蹲在地上两只爪子互相拨弄,在小心的解手上的丝线,已经兜兜转转不知道缠了几百圈,丝线又细密,他如何解的开?即便从手上解下来,又如何能打理通顺再绣回衣裳上去?

齐钰正对这小孩的固执无奈,入耳却是一声啜泣,毫无疑问,是李琛发出来的。

打绣箩里翻出一把剪刀,齐钰走进去,“来,我帮你解。”

一双满含热泪的眼眸如获救星的看着她,李琛两双手配合着抹一把鼻涕,朝齐钰伸过来,“谢谢!”

手起剪落,把线头同李琛的手断的泾渭分明。

“你——”

李琛看看线头,再看看齐钰,哇一声哭了起来,伸着手同齐钰抗议,眼泪鼻涕横流,嘴里不断嘟囔,“你怎么能剪呢!你怎么能剪呢!”

“你哭吧,我已经剪了!”齐钰才不管他着突如其来的眼泪,直接翻开他的玉带环扣,在他哭的档期里把蟠龙纽扣从领口解到腰间,无视他虚弱无力的挣扎,直接把衣裳从他身上扒了下来,李琛眼里的恨意透过层层叠叠的眼泪射出来,齐钰一脸无所谓,“我去补了,你接着哭。”

补衣裳齐钰确实不会,但是烟萝是一把好手,她开门叫烟萝进来,烟萝倒是规矩进来做事,可是青萝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压低声线朝齐钰打探,“小姐,王爷为何又哭了?”

齐钰朝屏风撇一眼,“闲的!”

“那奴婢……”青萝正要说那奴婢去给王爷找点事做,门已经被齐钰狠狠关上,青萝的鼻头差一点就被门框夹住,也是吓她一个踉跄,“小姐你倒是看着点啊,要坏了脸你得养奴婢一辈子!”嘴里碎碎念,还是退下来,坐台阶上埋怨去了。

烟萝自然也听到了屏风后未断的呜咽声,齐钰不搭理,她也只做不知,帮着齐钰架好绣绷,四小姐的绣工很好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先前公主生辰,曾收到她亲绣的荷包,上面花叶针脚齐整,配色过渡自然,只当是春花开在上头,可是今日连架一个绣绷都笨手笨脚,捏着银针穿线就磨蹭了许久,只当是黄昏了看不清,挪来两盏灯还是不行,齐钰也有些尴尬,不过就是穿个针线,看着轻松容易,结果舞弄了这半天。

烟萝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丝线穿进针眼了,齐钰很自然的把针递给烟萝,笑的更坦白自然,“这是朝服,我不太懂得花纹,再说,王爷哭了许久,我也心疼的。”

神知道她心疼不疼,为了不缝这东西借口找的可真是冠冕堂皇,但是听到了这话的李琛,却莫名的被治好了心疼,啜泣声停了几秒,烟萝只能接过来做,齐钰握着烛台去屏风后看李琛去了。

李琛抱膝坐在地上,哭声减弱,但是眼泪却没堵上堤坝,看到她过来,又把腿脚往远撤了撤,齐钰把烛台搁在地上,提着裙子也坐下来,不管他的眼泪,只把他手抓过来把丝线给他顺下来,把他的手解放出来,许是他刚刚又一个人揪过了,有些丝线缠的很紧,手指上还勒出殷红的痕迹,等解下来了,齐钰忍不住问他,“一剪子就解决的事情,你抱着一双手耽误了一整天,还勒出了伤,您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死脑筋,难不成这线你解下来还能用?”

李琛抽噎着回了句什么齐钰也没听懂,倒是他张嘴的时候眼泪鼻涕口水跟个拔丝苹果一样一样,齐钰忍着笑把自己的帕子解给他,“擦擦吧,你都多大了?有事没事就哭,你脑子里是灌了多少水?”

李琛本来已经要接她的手帕,但是听她又嘲讽他,吸着鼻子闭了嘴不接了,齐钰实在看不下去,握着帕子拱上了他的脸,眼泪、鼻涕、口水,胡乱抹了一通,末了,把帕子丢在他身上,又握着烛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