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
齐钰恼怒,这是什么流氓行径,李琛这小子病糊涂到意乱情迷了吗?
将手指从他口中奋力抽出,李琛吞咽的用力,齐钰挣扎的慌乱,手指打他唇瓣抽离时修剪干净染着豆蔻的指甲将那皲裂的唇又勾破一块,下唇正中,又涌出了鲜血,殷红蜿蜒,从他唇边又散开来,李琛自然也羞愧得很,紧紧咳嗽起来,那鲜血便随着唾沫落在他紧捂上来的素白锦帕上,待一切尘埃落定,一抹勾人的咬唇妆现在他青白脸上。
李琛不知该如何就自己的唐突冒失同齐钰谢罪,他害怕,她一个生气,转身离开,便再不会理他了。
“我弄破你了!”
可齐钰并未生气,她的怒气转瞬即逝,此刻只是一脸关切的扶正他的下巴,端详他的唇伤,细致柔和,情深切切。
“你喜欢我!”
李琛并不在意这唇伤,反而吃了熊心豹子胆,言之凿凿,同齐钰挑衅。
“我不喜欢你!”
齐钰否决,依旧干脆,方才的恼怒眼看又有山雨欲来的态势,侍棋捏着灯台的手都捏紧了,生怕王妃一个巴掌扇在王爷脸上,李琛倒大有一种置之死地的魄力,在齐钰羞恼抽手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捞回自己怀中,铺天盖地,吻了上去!
她温热的唇瓣,她馨香的脸颊,她喘息的鼻尖,她颤抖的眼睑,她舒展的眉峰,她的每一处肌肤,都被他唇上的蜜糖侵染,大概是舍不得那甜蜜,他吻至额顶,又一吻一吻舔舐亲吻回来,至唇侧又舒缓的覆盖了上去,将她的双唇紧紧裹挟在自己口中,银牙轻咬,欲将她一口一口吞到自己腹中
齐钰没想过他会这样大胆,醉酒的记忆被她删除的干干净净,她只当这是李琛扑来的第一吻,最初,她手腕挣扎,脑袋抗拒,那蜂蜜粘腻的感觉让她只觉得恶心,他还是有肺炎的人啊,他会传染她的吧?可是他裹挟的太紧,叫她挣脱不得,呜咽怒骂间,身心的愉悦感透过他的手指,他的唇瓣舌尖,他的浓浓呼吸叫她深陷其中,她单手环住他的脖颈,微微仰头,同他缠绵在一处。
侍棋等人已经足尖点地,轻轻撤了出去,屋门关上,屋里,只有两颗真心,不断贴近。
他不断攻城略地,蹂躏她的香颈耳畔,将他不能言说的情谊化作这浓烈不绝的吻不断压下来,将她压倒在床尾,
隔在中间的锦被实在碍事,他一壁焦灼的吻着,一边腾出手把锦被抽离,让自己身子同她紧紧贴合在一起,腹下的灼热是一件小衣和轻薄春衫阻隔不绝的,他死死压住身下的齐钰,吻的更急,探的更深,手却只敢束在她窄小只盈一握的香肩和发梢上,不断摩挲,撩拨芬芳。
血腥气,腥甜的血腥气贯入鼻腔喉咙,齐钰扶住李琛的脑袋,将他的双唇剥离,果然,吻的急切,他唇如今血肉模糊,丝丝缕缕的鲜血粘连着,看着都叫人心疼,臭小子如今也不知道疼!
“你流血了!”齐钰推他一把,“也不知道疼吗?”
“没关系!”李琛一心只在齐钰身上,他俯下身,还要凑上来。
“疯了!”
齐钰将手堵在自己脸上,李琛的吻结结实实砸在她手背上,下一秒,瘫倒在她身上,还是不肯起来。
“你嘴巴在流血,快起来啊!要弄脏被子了!”
“不要,我累了!”李琛在她身上蠕动,把脸埋在她发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起来。
“累个屁!方才”齐钰脸更红了,也偏过脑袋不再看他,“你不是还很有劲吗?”
“所以现在更累了。”李琛理直气壮。
“你你这借口真的是,”齐钰正想推他起来,虽然说他瘦吧,毕竟是一米八的汉子,压在她身上也是很沉的啊,手还没碰到他的背,耳边便听到了他的抽噎声,“齐钰,别离开我好吗?”
又哭了——
齐钰吸口凉气,手缓缓收了回来,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只喜欢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会想娶双溪,”提及枫双溪,李琛的委屈不比齐钰少,他泪涌出来,渗入齐钰的乌发,“是不想,不想叫母妃失望,她的遗愿,我想要完成的。”
“那现在呢,不娶她,不怕你母妃半夜来找你啊!”
借口,又是借口!哼!老娘才不信你!
“母妃会理解的,她要是在,也会喜欢你的!”
“那她老人家要是不喜欢呢?”
“那我也只要你一个,”李琛觉着这话没什么信服力,支棱着身子同齐钰发誓,“我真的只要你一个,她们不同意我就带上你私奔!我总要跟你在一起!”
“那如果,如果我总有一天会离开呢?”
不愿再回到过去,除了对他的那些失望,还有她未知的明天,最不舍是离别,这一次李琛已经寻死觅活,如果到那一天她离开了,他会怎样呢?齐钰不敢想。
“那你要带着我!”李琛搂紧她。
“如果不能带着你呢?”齐钰抹掉自己眼角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滴,依旧笑语。
“那我就跟着你,”将手臂箍的更紧些,李琛蹭着她的脸颊,“不管怎样,我都不离开你!”
久久无言,李琛的唇又凑上来,他还谨记着李璟的叮嘱,“没拒绝我,那你就是同意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齐钰脸颊上,眼瞧着又是一段吻,齐钰扒开他的手自己坐起来,“夜深了,你睡吧。”
“你呢?”李琛斜躺着问她。
“我也去睡了。”
齐钰捏着衣袖揩拭她脸颊李琛留下的痕迹,又抬手扶正她倒在床榻上压歪还被揉乱的发髻,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侍棋正低着头压抑笑意,许擎还是那样抱着横刀倚着门柱站着,见齐钰出来,规矩行礼,“臣见过王妃!”
进门时候不言不语,出来时候有礼有节,看来屋里发生的事,压根瞒不住这个人精。
齐钰心虚掩面,叮嘱侍棋,“王爷的唇还是要热帕子敷过再涂上我带来的唇脂再叫他睡。”
“奴才记下。”侍棋还是垂着头,心里却在想,王妃怎的只关照王爷的唇啊,是不是王爷这表现,不叫她满意?
王妃才走出石子路,侍棋就忍不住推门进去,床榻上,李琛正鲤鱼打挺嗤嗤傻笑,侍棋抿嘴再去收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王妃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