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打不骂,他又着实憋得难受,下一刻,他抓着乔映愉的胳膊朝着一推,“柏哥儿被拐子带走,险些丧命的事,你向爹和大哥大嫂解释。”
乔映愉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林老爷和林友生,苏氏弯腰颔首。
她未语泪先流,上好的胭脂水粉并没有因泪水而花了妆,“这件事是我安排人做的,可,可我也是逼不得已。”
苏氏真想上去给乔映愉一顿打,“逼不得已?你以为这四个字就能免了你的罪行吗?”
“不能”乔映愉面露苦笑,这笑容中带着七分的自嘲,“那日之事到底该怨谁,多说也没意思。只是,二表哥给贵妾的省份,可贵妾也是妾,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又哪来的底气不做呢?”
莫氏没想到这还能牵扯上自己,“乔映愉,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愚笨,没有姐姐的本事,前脚给我立规矩,晨昏定省也罢了,还不准我怀有身孕,只因为她没有生下嫡子,每次夫君走后,姐姐就会给我送上一碗避子汤,后脚就能在婆母和夫君面前拉着我的手妹妹长妹妹短,和善又大度。俗话说,人蠢就要听话,听了话才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乔映愉的话就像是一颗大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里面,让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莫氏也跪下来,“爹,我嫁进林家八年,为人如何婆母一清二楚,这种丧良心的事就是乔映愉在陷害我,她一直不甘心做贵妾,想要做平妻,这才出此下策。”
“对啊,我不甘做贵妾,所以在姑姑和二表哥面前闹过,改变不了事实,我就认命了啊,这么长时间,我踏踏实实窝在院里,除非给姐姐和婆母请安,我何曾出过院子?”
莫氏张张嘴,竟是找不到说词辩驳。
乔映愉,她这是从一进门就耍奸计呢。
林老爷目光凌厉,“继续说”
“我都认命了,可姐姐总会教导我夫唱妇随,夫君不能做的事,我们可以做,给夫君带去不好影响的事,我们可以做,若是不做,她是正妻,拿捏我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哪怕我是贵妾,是夫人的侄女,在这座宅子里也能病逝。爹,蝼蚁尚且偷生,我想活着啊。”
莫氏偏头看着乔映愉,“这些话都是你一言堂,你可有证人?”
“姐姐谨慎,给我立规矩都会把丫鬟撵出去,我没有证人。”乔映愉承认的坦荡,可越是这样,越发令人可疑。
“爹,我是见妹妹总窝在院里,这才回把人多留会儿,支开丫鬟只是想和妹妹说些体己话,绝非妹妹所讲的这些。”
莫氏被陷害也不恼了,反正都没有证据,各说各的呗,至于怀疑的种子,她本来就与大嫂面和心不合,根本没啥关系。
丈夫林友清也不是傻子,八年情分总好过一个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的乔映愉有胜算。
苏氏对两位弟妹都有了解,卫氏心思通透,性子和林友彬很像,关门过舒心小日子,公爹也早就表示,三弟管理的铺子将来就归属三房。
他们和老二家没有意见,而莫氏心眼子就多了,今日就算是被乔映愉陷害,她本身也不是个好的。
二房后院已经闹起来了,今天又撕到了明面上,距离鸡飞狗跳的生活更近了。
林友生的想法和媳妇苏氏差不多,二弟以后头疼的日子少不了。
林老爷斜了一眼大儿子林友生,想要舅舅成为助力没错,拿不准舅舅的心思被母亲的想法左右就是错了,不然也不会把乔映愉这个祸害引到林家。
林友生注意到父亲的眼神,默默地把头低下去。
林老爷收回视线,说道:“从今天起,愉贵妾的避子汤停了,对婆母和正妻莫氏的请安也免了,但是,愉贵妾以后都不准踏出愉院半步。莫氏以一己之私不准愉贵妾有孕,实乃大错,罚跪祠堂五天向列祖列宗请罪。柏哥儿的事你们俩各执一词,可犯错的是你们二房,西郊的两处庄子便拿出来给柏哥儿做补偿吧。”
林友清双腿有些无力,险些瘫坐在椅子上。
西郊的两处庄子,耕田算在一起有四百亩,庄子也都是三进大院,还有一座山头也归属庄子,这补偿也太大了。
林老爷看了一眼二儿子,继续刺激他,“老二,永州那边三家店铺的经营权交给你大哥,你尽快整理好,和你大哥做好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