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静云从双晗食馆离开。
她靠坐在马车内,双眼闭着。
得知儿子沈牧良朝着他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鲁静云为儿子高兴。
只是,她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
不知不觉间,鲁静云的脑海中出现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
他吻走眼角的落泪,情深款款,“这玉你收好,我会回来寻你,等我。”
“鲁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安排你这个不……”他愤怒,最终却饶恕了她,当天决然而去。
回忆交织,导致鲁静云双眉紧拧,气息有些急促。
马车内光线暗,沈东平看不清楚鲁静云脸上的表情,却察觉出她的气息不稳。
沈东平关切地问道:“云儿,你怎么了?”
鲁静云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呼出去,调整好情绪的波动,她说:“又要过年,牧良今年又不回来了。”
沈东平宽慰道:“牧良从小跟着村子里外来的一位汉子习武,功夫好,又有你的教导,不会出事,你放宽心。”
“嗯”鲁静云应了声,她现在不想多说什么,便道:“我小憩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好”
沈宏杰听着爹和大娘的对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爹和娘虽然生下了他们兄妹三人,可他们从没见过爹对娘温柔的讲话,细致体贴的关心。
反之,即便爹对大娘不理不睬的态度不满,也不曾对大娘发过一次脾气。
这也是为什么沈宏杰膈应讨厌沈牧良的原因。
明明他们兄妹三人是沈东平的亲生孩子,却比不过沈牧良一个野种。
回到沈家,沈宏杰跳下马车直接回了屋。
姚水莲把手里的活都甩给韩琪玉,解下围裙就去了儿子屋里。
她现在算是已经看开了,丈夫压根就指望不上,婆婆又是个有好处拿就能没有坚持的混老太太。
没有人为了他们娘几个考虑,她们就只能靠自己。
姚水莲拿过凳子坐在炕边,对斜倒在炕上的沈宏杰说道:“你今晚上必须和琪玉把事办了,让她赶紧给我生个孙子。”
不见儿子回应,姚水莲抬手一巴掌拍在沈宏杰腿上,压着声音说:“你二叔这些年交上来的钱,你奶都攒着呢,将来都是咱们大房的。你奶不得意沈牧良,就都是你的。你奶盼着抱重孙子,还透话说生了孙子给打银锁,你就是为了这条银锁,也得积极点。还有,你二叔没子嗣,他的木工铺将来也得由你接手,你别整天混着过日子。”
“娘,我二婶正喝药喝汤的调理呢,二叔的木工铺用不着我来接手。”
姚水莲被沈宏杰这丧气的话气的胸口堵得慌,她站起来,伸手就去拧沈宏杰的耳朵。
“这些年都没怀上,咋能喝喝药喝喝汤就能好?再说,就是怀上了,能不能出生还两说呢。”
沈宏杰终于有了大动作的反应,他猛地坐起来,把母亲的手扒拉开。
他也顾不得耳朵火热火热的痛感,说:“娘,二叔二婶待我很好,他们一直盼着孩子,您可别做什么糊涂事。”
姚水莲可不盼着沈昌志和韩氏有孩子,而且,她已经在韩氏熬的汤里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