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也没有卖关子,身体稍微倾向沈牧良,一手作为遮挡,压着声音说道:“你要找的人有五成把握是定齐候府,老侯爷失踪的长子裴景阳。”
沈牧良被这个结果震的脑子嗡的一下,好在师傅嘱咐不能在盛京大张旗鼓的寻找,他就把身份往高了猜。
这会儿,沈牧良很快冷静下来,只是,要想找到的人还是无下落。
知道一丢丢的消息,也算是安慰,沈牧良问:“失踪?具体你可知道?”
丁勇一五一十道明白,“十几年前吧,裴景阳钟情一女子,两家都要商量定亲的日子,结果女子家中出事了。女子的父亲被斩首,母亲自刎殉情,哥哥被挑断脚筋不能行走,裴景阳父亲在朝堂上屡次开口,最后,公府降为候府,公爷成为侯爷。”
丁勇继续叨叨,“良子哥,这些年裴家一直没放弃过寻找,我会时刻盯着裴家的情况,有了消息再通知你。”
沈牧良只能如此,“那就拜托你了。”
离开威扬镖局时,天色已经黑了,泼了墨汁一样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分散作为点缀。
把马车从旁门赶紧去,沈牧良说:“给陈管家添麻烦了。”
陈福连连摆手,“沈公子客气,其实并不麻烦。”
沈牧良吃过晚饭,打水洗漱,然后倒床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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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转,仿佛眨眼间就过去,这天正是春试。
东绥的春试和年前的秋试规矩一样,考三场,一场三天,举子进去了,除非犯错被监考官轰出来,不然吃喝睡拉撒都在空间紧巴巴的小间内,直到考试结束才可以拿着东西出来。
二月下旬,也就中午回暖,一早一晚还很冷,故而小间内燃了炭炉,也准备了锅子,热饭菜用正好。
董薇晗头天晚上把吃食准备好,这回的食盒是长方形,一层双格。
吃过早饭,大家坐上马车。
考试场地那条街很堵,人山人海,马车已经不能继续往前赶。
没办法,沈牧良背着被褥,董薇晗和董三河一人拿一样东西,骆刃留下来盯着马车。
董三河和董薇晗跟在作为‘前锋’的沈牧良后面,终于,他们走到考试场大门口,就见数百名举子排队接受检查进场。
快检查到董三河时,他这才背过被褥,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拎着个小木箱子。
食盒里是主食和菜,卤味以及水果,小木箱子里,一半装着发糕,枣子糕,红豆泥饼子扥好,还有两小坛子的水,另一边就是自带的笔墨砚。
与董三河一同来的人也到了,看着董三河的样子,眼角齐刷刷都抽-抽几下。
知道的是来考试,不知道的还以为董三河正在搬家呢。
冯安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董薇晗,再看董三河,眼中只有不屑。心道:嘁,花着侄女赚来的钱,没出息。
贾聪李亮更是不顺眼,就是农耕之家出来的人,虚荣臭显摆,小人得志的样子真丑陋,简直丢尽读书人的脸。
董三河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不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只是应对考试准备的充分。他挺直腰板站在队伍中,任凭其他人打量。
一个时辰,举子都走进去,考试场的朱红色大木门关上了。
一连九天不能出来,家属们就都回了。
人群散了,董薇晗与沈牧良朝着马车那边走去。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韩仲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