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娆觉得自己发烧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没有。
不过,应当是没死吧,死了不应该上天堂吗?她怎么还会感觉到身子犹如炼狱火烧一样的疼痛呢?
这样的高烧反反复复持续了一周,林娆迷迷糊糊的在半昏半醒里将过去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地回忆了个遍。
她和秦少川相爱的美好画面,日出海边的誓言,樱花树下的许诺,漫长黑夜里握着手机的温暖陪伴。
她弹着钢琴,妹妹跳着舞,妈妈和爸爸在一旁笑眯眯地鼓掌。
还有从小到大她所有的荣耀,所有的骄傲……
她沉醉在这些梦里,不愿醒来。
但是梦终究是梦,就像二十年来父亲悉心养育她为的只是她嫁入高门为家族谋利一样,所有的美好,终将破灭。
林娆还是醒来了。
彼时,天色微暗。
她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屋子里面黑蒙蒙的,她看不真切,房间里充斥鼻腔的廉价香水味和旧房子的霉味,十分陌生。
从床上下来,她找不到灯的开关,见屋外面有光,便起身出了门。
屋外是个破旧又有些杂乱的小院子,灯光是从院子角落里面传来的。
林饶摸黑走过去,刚走近,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昏黄的灯光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在洗澡。
他肤色有些偏黑,身材很好,肌肉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均匀完美型,甚至有些偏瘦,肌肉结实硬朗,带着粗犷的野性。
水雾弥漫,灯光暧昧。
一颗颗闪亮的水珠自宽广的肩往下滑落,滑过精壮的腰……
林娆怔住了。
直到男人裹着浴巾向她走了过来,她才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男人也看到了她,却也是冷着脸,拎着洗漱的工具,走到她身边——
他微冷的肩膀擦过她的肩,径直朝着屋子的方向去了。
林娆脸红心跳,半晌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追上去:“你好。”
高烧了一周,她的声音沙哑微弱,“是你救了我么?”
男人没有理她的意思,甚至连往前走的脚步都没有放慢。
“是你救了我吧?”
这次,林娆的问句变成了反问句,她记得自己一直意识模糊地往前走……昏倒之前,她看到了一抹清瘦的人影。
那人影,就是他吧?
她抿唇,再次开口:“谢——”
“砰——!”地一声,房门在林娆面前关上。
站在门外,林娆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没多久,面前的门又被打开了。
“过来。”
清冽的男声传来,林娆抬起头,只见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沿上。
她抿唇走进去,有些局促地站在他面前。
“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