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香织!让我进去!”
然而,就在大铁门慢慢合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紧张而疲惫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香织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男生正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拼命地朝着校门的方向飞奔过来。阳光下,他的额头就像是戴上了一串玛瑙珍珠,亮闪闪的满是汗水。斜挎在身上的书包随着他的喘息左右摇摆着,像是在跳一出贴合着频率的舞蹈,这边扭扭,那边扭扭。
“呼!谢天谢地!总算让我赶上了!”
终于,香织及时按下了停止键之后,男生在大门将要合上的前一刻,将自己的腰卡了进去。
看得出来,这段夺命狂奔确实是榨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就像是在百米赛跑中穿过了终点线,在穿过铁门的那一刻,伴随着意志的消散,仿佛全身的骨头都一起被抽走了般,男生一个腿软,竟是就这么跪坐在了地上。书包的挂带在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痕,拖拉着他低着头,抬也抬不起来。
“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真是难得有一天看到你迟到呢,aj!”
将大门关上,看着很没有形象的软瘫在地上的男生,香织不由得蹲在他的面前,轻笑着说。
“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叫我aj!”男生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的aj,没问题aj!”虽然在点头,但是香织的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边看着他无奈的的神情,一边不停地拿刀戳他的心窝子,“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你aj班长这个名号估计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了,谁让你当初没能够忍得住诱惑呢?”
没错,这个被称之为aj的男生,正是2年b班的傀儡班长,铃木园子的传声筒,岩泽光。
“唉,都是年轻时犯下的错啊……”听着香织的调笑,岩泽光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而且说起来,到底是谁将这件事情宣传的全班皆知的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哈,谁让你受贿在先,作为风纪委员的本小姐,自然是要把你交给群众审判了!”
面对岩泽光怒视而来的目光,香织则是满不在乎的哼起了小曲,一脸“你打我啊”的模样。
“唉,干部何苦为难干部?”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油盐不进的香织,岩泽光则是满满的后悔,当然自己大概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推荐这个家伙去担任风纪委员的吧?
“算了,不跟你扯了,要迟到了!我可不像你,有正当理由!”
吃力的将自己的书包扶正,岩泽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然后迈开步子向教师走去。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么虚啊?连书包都背的这么吃力啊。”香织斜了他一看,看他他那腿软的模样,不由得笑着说,“里面不会装了什么不健全的书籍吧?让本委员检查检查!”
“可拉倒吧你!”岩泽光没好气的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便跑着去教室了。
虽然是个傀儡,但多少是个班长啊,带头模范作用还是要做的嘛……
“啊,等等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香织愣了一下,连忙挥着手喊了喊,然后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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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光一如既往。
老师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脑子一如既往的晃晃悠悠,羽柴一如既往的梦中神游。
虽然课间的时候似乎门外吵闹了一下,但是瞬间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日常。
一如既往的无聊,却也一如既往的安宁,香织很喜欢这个班的氛围。
至少,比起她国中时候的那个班要好多了。那个班里的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心都只是想取得好的成绩,上一个好的高中。这虽然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却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而这个班,虽然大家吵吵闹闹的,但是却充满了温馨的氛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国中时的班级一样,班上都有一个叫做御殿场龙也的讨厌鬼!
这么想着,香织不由得侧过头看向了那边的御殿场龙也,却见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羽柴,两侧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勾起了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混蛋又想干什么?
这笑容她最熟悉不过了,每当御殿场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只不过,这个人居然会是羽柴?会是那个羽柴?御殿场龙也居然敢对他出手么?疯了么?
不,那个家伙就是一条疯狗,疯起来谁都咬,才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家世呢!
要不要提醒一下羽柴呢?香织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目光跟人对上了。不是别人,正是早上才差点被她堵在门外的aj班长岩泽光。就像御殿场在盯着羽柴看一样,岩泽似乎也一直在盯着御殿场看。不过在跟自己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就把视线转开了,继续回头听课去了。只不过,看着他双眼无神,不停地转着笔的样子,显然也没有让老师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过多的停留……
今天这一个一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啊?
香织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人偶尔不在状态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就像元气如她,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浑身不舒服嘛。
然后,时间的砂砾就这样悄悄地流逝着。转眼间,就到了两点半,差不多放学的时间。
日本的高校下午放学一般都很早,留出了足够空的时间给学生们参加一些社团活动。他们觉得,在学校里重要的不只是学业,还有你的兴趣和人生。参加社团,也是一种十分有效地集体教育。
所以,直到最后,香织也没能够告诉羽柴小心御殿场的事情。
因为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听他们说是为了准备在帝丹祭上的演出而去排练去了,但还是让她有一种莫名的被放了鸽子的感觉。不过,也真难得这个家伙平日里就像一条咸鱼的家伙,会有这么上心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