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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话、羽柴鹰矢杀人事件(四)

“你很冷静呢,羽柴同学,即使看到尸体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么?”

看着鹰矢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白鸟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紧紧地盯着他。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似乎跟自己从老师和同学那边听到的情报有些出入,比他预想的要难对付的多。

“想套我的话么?”看到白鸟的反应,鹰矢却只是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笑容,“可能你要再次失望了白鸟警官。我既不是什么共情缺失,也不是什么反社会性人格。我之所以这么冷静,只是单纯的因为,我从小到大,已经见到过无数次罢了……”

“遇见过……无数次?”听到这句话,那个胖胖的警官不由得惊讶的说。

“是啊,侦探的威名,都是无数的尸体堆砌起来的。不巧的是,我的身边还有两个。”

“两个?”叫做高木的警官想了一下,“啊!是工藤同学和毛利先生吧?”

“哦,就是那个号称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高中生,和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个沉睡的小五郎吧?”

白鸟显然也听过那两人的赫赫威名,不由得“哦”了一声。

一想到某两个侦探,真的是连鹰矢自己都觉得有些庆幸。该说幸好他是碰上的东京双煞之一的小学生么?要是碰上正在念高中的那位,呵,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威名中的一份力了……

“所以你才会调查现场,并且很聪明的选择让别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留下了有力的证言。”

白鸟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鹰矢的这个说法。

“我只是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的判断。”鹰矢十指交叉,靠在椅子上,如是的说,“在那种情况下,我做任何举动都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怀疑。所以,我所有的举动都必须在有人监视的范围下,这样我才能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去调查想调查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想法么?”白鸟警官同样的十指交叉,只不过跟靠在椅子上的鹰矢不同,他是靠在桌子上,双手撑起了下巴,眯起了眼睛看着他,“但是,从另一方面讲,这也是你有可能想要在现场偷偷抹除吊一些痕迹,想借助众人的眼睛,替你留下一个伪证!”

“逻辑是两头通的,白鸟警官。”听着这个几乎是抬杠式的回答,鹰矢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如果说逻辑是一条直线,那么证据就是将直线连起来的点。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所有的猜想,也都仅仅只是猜想而已。你该不会想就这么坐着跟我盘正反逻辑盘到天黑吧,白鸟警官?”

“当然不是,鹰矢同学。有一点你说的很对,那就是证据才是一切。而我的证据,”看着鹰矢无语的表情,白鸟警官只是笑着指了指桌面的上的照片,“不是已经摆在你的眼前了么?”

“那可能需要白鸟警官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了。”看着眼前的照片,鹰矢不由得耸了耸肩。

“那我们就一个一个来吧,”白鸟警官倒也不慌不忙,“首先是第一个证据——现场。”

他伸手拿起了最左边的照片,那上面显示的,正是器材室洞开的大门,和躺在血泊中央的尸体。

“案发现场是一个密室,”这么说着,白鸟又在他的面前摆了两张器材室内部的照片,“器材室大门进入的左手侧和正对面都是墙壁,唯一有可能出入的地方,便只有大门和右侧的窗户。”

“只不过,”白鸟指着窗户的照片说,“为了防盗,这个窗户上了金属的防盗栏。我们的警员去确认了一下,栅栏的缝隙完全不足以通过一个成年人。而且,这个金属栅栏虽然有点生锈,但还是十分的坚固。同样的,栅栏本身也没有任何拆卸的痕迹。所以,能够出入的,实际上只有大门!”

“但是,实际上这道大门也是不能够出入的。”

白鸟又拿起了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拉门内侧的图片,两侧的拉门被拉起来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中间的缝隙那边,有一块大大的血痕,被拉门分成了两半。而在这个血痕的两侧,各有一道类似于手指痕的淡色血痕。不难想象的出,这个痕迹是怎么样留下的。

“我想,应该不用我细说了吧?”这么说着,白鸟拿起了那张尸体的照片,将尸体的照片跟大门的照片重合在了一起,“只有尸体张开双手靠在门上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所以,在案发之后,直到这扇门被体操部的同学推开之前,器材室都应该是一个密室。”白鸟警官将那几张照片放下,智珠在握的靠在椅背上,“所以,能够犯案的,只有你,羽柴同学!”

不愧是白鸟警官,完美的情景再现!

这下子,凶手应该无可辩驳了!

着用着十分睿智的语气娓娓道来的白鸟,站在身后的胖瘦二人组都不由得如是的想。

然而鹰矢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张图片,隔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笑着看向他。

“白鸟警官,你知道密室讲义么?”

“是什么侦探小说么?那还真是抱歉,我一般不看这些外行人写的东西。”

见鹰矢并没有回答他的指纹,反而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白鸟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是一个号称密室之王的男人,约翰·狄克森·卡尔在1935年发表的小说《三口棺材》里面出现的片段,他总结了这个世界上几乎全部类型的密室,其中包括……”

“请不要扯开话题!羽柴鹰矢同学!”然而,还没有等他说完,白鸟就直接打断了他,“我们现在说的并不是什么推理小说,而是真实发生的案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说,我想说的是,”被打断的鹰矢也没有任何不爽,依旧不改那副淡然的笑意,“这个密室说起来其实并不算复杂,有很多种办法都可以达成同样的效果,所以算不上决定性的证据。”

“比方说,在杀了他之后,先关上一半的门,将尸体摆成那个造型,用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顶住他的另一半身体,然后将另一侧的拉门慢慢的关上,最后将长物抽走就好了。”鹰矢笑着将他脑海里想到的办法给众人演说了一便,“当然,你如果说撑住的那一侧垂下来的手怎么办,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将大门关到能够撑住死者尸体的时候,将长棍抽离,然后顶在另一侧的门檐上当做支点,然后将那只手挑起来,摆到那个位置就好,就像玩杠杆一样!”

“原来如此啊!还有这个办法啊!”一旁的高木听到鹰矢的这个说法之后,不由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但是随即就被白鸟一个不赞成的冰冷目光被憋了回去,默默地退回去当门神了。

“你说的这个只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佐证。”

白鸟依然定定的看着鹰矢,只不过眼神比起之前要冰冷上许多。

“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你,白鸟警官,”然而鹰矢丝毫不虚,挂着那副令人生厌的淡然笑容,“你不会光想用现场是密室,而我是唯一有犯案可能的人这一点,就将我定为凶手吧?”

“哼,诡辩!那我们就继续来说说第二个证据——凶器!”

被鹰矢反驳的无话可说的白鸟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伸手从那堆照片里拿起了一张照片,推到了鹰矢的眼前。

“这个东西想必你应该不陌生吧?”

“呵,当然不陌生,在你们来之前,我可不是一直拿着它么?”

照片上的不是别的,正是从鹰矢醒来开始,就一直被他拿在手上的那根棒球棒。

“我们已经化验过了,证实棒球棒上面的血迹的确是属于死者,御殿场龙也的。而且,鉴证科的人也证实了,它的形状跟死者后脑以及前额的伤口符合,确认这就是杀死死者的凶器!”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那上面,清晰的印着你的指纹!”白鸟警官将鲜血淋漓的死者后脑勺的照片拿了出来,摆在了棒球棒的边上,然后再一次十指交叉支起下巴,眼神犀利的仿佛要直戳鹰矢的内心深处一般,“怎么样,这个证据,总不算是情况证据了吧?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次应该行了吧?

应该没问题了,毕竟也应该算决定性的物证了!

身后的门神二人组眼神一交流,纷纷表示这把应该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