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上方还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个塑料的招牌,龙飞凤舞的镶着几个喷着金漆的大字,放在当年,便是门庭若市这个词最好的见证。只是现今风吹雨打,金光不再,徒留锈色。
然而在今天,这个招牌却久违的等来了两位客人。
“吱!”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奔驰停在了这栋大楼的目前。
“直子呢?直子她真的在这里么?”
从副驾驶上下来,武居紧紧的抱着那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箱子,急匆匆的跑到大楼门口。
“嗯,绑匪打来的电话说的是这里,”这时,花井也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招牌,目光闪了几闪,最终还是深吸了几口气,“社长,我们快进去吧!”
“……”武居紧紧的抱着那个箱子,犹豫了很久,终究是一咬牙,跑了进去,“直子,我来了!”
那笨拙的背影让花井一时间有些出神,却还是握紧拳头跟了上去。
这个男人将会在这里得到制裁……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最后再一下下,就好了……
“喂?真的是这里么?”武居抱着那个箱子,看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大厅,有些疑惑的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绑匪呢?绑匪在哪里?”
“绑匪……其实早就已经来了……”
看着那个笨拙的背影,花井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她说得对,可真是让我好等啊,武居社长!”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什、什么人?”
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武居差点吓得将手中的箱子丢出去。好在他反应及时,下一秒便用力的扯了回来,紧紧抱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他一点点安全感。
“你刚刚不是在找我么?我就是绑架你女儿的绑匪啊!”
黑暗中,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黑色的礼帽以及一个可怖的白面具的人慢慢现出了身形。
“什……”那诡异的造型带给人生理上的不适,让两人情不自禁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尤其是花井,这个人的出现让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脊背闪过一丝丝的凉意,像是有一条毒蛇,顺着她的脚爬上去,将她紧紧的包绕在里面,无法呼吸。
“你……你就是绑架了我的直子!”武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咬着牙齿说道,“直子呢!直子在哪里!没有见到直子之前,我是不会把这钱给你的!”
“直子嘛,你早晚都会见到的。至于钱嘛……”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方,还能由得了你?”
“什、什么?”听到这句话,武居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却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所以,好好睡一觉吧,武居社长!”
男人狞笑着迅速接近了武居,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一掌将他劈晕了过去。
“呼,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呢……”
就像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男人这么说着,轻巧的从滑倒的武居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箱子。
“呼,还挺重,5亿元的重量啊,真亏他能这么死死地抱住呢,”男人这么说着,竟是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然后打开了箱子,“来来来,让我数一数,究竟有没有5亿元。”
“你……究竟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从刚刚开始就像是被定身了的女人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么,我就是绑架直子的绑匪啊。”
然而男人也并不理他,依然自顾自的翻看着箱子里的钞票。
“不可能!绑架直子的明明是——”
“你,对么?”
男人突然抬起头来,那面具上诡异的笑容让花井一时间噤若寒蝉。
“明明是你,绑架了直子,也是你策划了这一起绑架案,为的就是替死去的家人报仇,对么?”
“花井夏子,或者说,我该叫你难波惠子,十五年前被武居并购而破产的难波集团董事的女儿。”
男人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对于花井来说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你……你怎么会?”花井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感觉到寒意了,这一次,更像是所有的寒意都钻到了骨子里,将她整个人渗透了个干净。
“很惊讶么?这并不是多么难以调查的资料。”男人笑着站起了身子,“虽然还改了名字,但是容貌没有变,又不是积年的老案件,只要下点功夫去调查,很容易就能够查出你的身世来。”
“当年因为公司被并购,你的父亲谢罪自杀,母亲也觉得生活无望,带着你的弟弟自杀了。只留下读大学的你,被亲戚收养。毕业后,你为了报仇,进入了这个男人的公司,成为了他的秘书。然后一直等待着机会,让这个冷酷无情的武居,也体会一下你的痛苦!”
“还真是……调查的一清二楚呢……”
虽然当这个男人说出她的真名的时候,花井已经有所预感,但是让她难以想象的是,这个男人所知道的,远比她想的还要多得多。她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所以,你想干什么呢?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花井自嘲的一笑,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