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口说话,那我便依他所言,军中自有军纪,你这般不懂事,还是趁早离开了去。”
杜安达知道有些家庭是迫不得已将孩子送过来,虽则当今天子还算是圣明,但饥荒,天灾人祸不是人力所能控制,有些家庭为了活命只能将孩子送过来。
他瞅着那矮小的小子手指都掐青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那伙头营的老伙头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带着一个小伙子赶过来。
“哎哟,将军,真是对不住,我家这小哑巴又是闯了什么祸了啊?”那老伙头在这营里有些年头了,周围人似乎对他比对杜安达还敬重一些。
“他,不能说话?”
“啀,是的,这小子是我远方叔伯的一个遗腹子,从小家里苦,这次实在没办法,这才托我进了军营,您放心,我看着他,平时他都是不上前的,今儿个实在太忙,这才让他来前头劈好的材。”
“他这是惹了什么事啊?”老头看起来也是个疼人的,估计是听说了事儿,一路狂奔过来,满脸通红,努力的平息着气问着。
“哦,主要是这位兄弟说你这小辈不懂规矩,要惩罚他。”
轻描淡写一句话,直接将那人拉了出来,他不过是中间的一个调停官而已。
“放屁,将军,你千万不可听信这人的一面之词,这金……景兄弟惯来是个好性子,是这人拿着他一双脏手在我景兄弟背后摸来摸去。”
“你胡说!”
“我没胡说,周围都有人看着,不信将军可以问,再者言之,谁人不知你王老二那点癖好,你少来在这里接着邓将军的名头给自己耍威风。”
“你……”那王老二瞪圆了眼睛,“你信不信我割……”
“王老二,将军在此,你敢随意动手?”那老伙头终于出声了,眼睛里竟是难得的严厉目光,没了之前的和善,反倒是透出一股子逼人的杀气来。
“将军,我江伙头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求别的,这次我这远方侄子他还真是自己凭本事进来的,我也不图啥,就是再怎么也不能让人辱了他!”
那小伙子低着头,他没任何情绪,简而言之,从头到尾,这人都是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过。或许,这事情对于一个男人太过于吃素了,他想到。
接着目光聚焦在那王老二身上,“军规军纪中,私自狎玩营内兄弟仗责多少?说!”
那人被吼得一愣,向后退了一步,不明白这个小毛头怎么来的这般有气势,竟和邓将军有的比。
“仗三十……不过……我又没真正碰过他,你没权力打我!”那王老二还在哪里顶嘴犟,目光直视杜安达。
“可你同时还以下犯上,不论是你对军中其他兄弟有不德之心抑或是诽谤污蔑,这种种数类,你那一项不该罚,来人,给我上板子。”
这番说着竟是真要好好办一办这王老二,王老二连忙给自己那几个小跟班使了使眼神,就有人往外走了。
杜安达余光瞟到了,他也不阻拦,正好有意见那就一起来好了,天天这么憋屈,他也烦。
那小伙子似乎抬了一下头,在杜安达看向这边时又很快低下,杜安达没发觉异常,以为他腼腆,对着这些老油皮子自然不同。
那老伙头和另一个小青年站到了那小伙子身边,用身体将他给挡住了。
周围有兵在议论,等板子期间,他也听到了一些,看来这王老二平时也一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