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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那人是谁?

那人像是有些惧怕心虚,随着杜安达的靠近,往后不停的移动,周围人也默默沉声。杜安达将那人拦住,沉声道,“疼?”

那人黑黢黢的脸上,同样雪水和血水交织,不安的眼神看着之前发言鼓动的那人,又看回来,咬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就在那一瞬间,动作还没有做完,冷冷的刀光闪过,头体分离,血洒了一地。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准确来说,是习惯了血的出现。

“这样便不会疼了!”说着又是刀一挥,向着那个出言策反的人而去,那人似乎也是个练家子,功夫还不错。但显然不是杜安达的对手,三个回合,尸体倒在雪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除开风声,雪声,人的呼吸声,万籁俱寂。

杜安达冷硬的用自己的袖子擦着刀上的血,这是自家兄弟流的,不喜。

“我给过你们机会,想要离开还是留下,你们选择留下,那便只能信任我!”这声音像是带着凄厉的寒风刮着众人的心连带着身骨。

“将在军中,军命莫敢不从,若有背着,杀无赦!”杜安达举着刀,向着众人传达他最后的指令,随之进了营帐。

金玉仙看完全场,只觉得荒谬中透着合理,她晚间被召到主帐时,是被杜安达架着刀给那人上的伤药。

胸前血淋淋的一片,中还有数处流脓,那人冷冷的看着她。她沉寂下,顶着刀该干嘛干嘛。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哪里有光明,明明到处都是炼狱。泪水落尽,依旧是满室黑暗,暗色中她裹紧外衣,却难掩寒气。

与此间的绝望不同,在边塞城外一座作为掩体的山坡上,云轻晨和李国公看着下方的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眉间沟壑就没平静过。

“楚将和郭帅辛苦了,幸而他两人有先见之明,不然就这么一座城守下去,迟早弹尽粮绝。”云轻晨委身站在一颗树下,浓密的树林掩盖了两人的身影。

因着单人行动不易让人觉察,两人便打头阵出来了。李国公没有说话,他年纪大了,虽有心尽力,可卸甲数十年,他早已失去了曾经的能力。

还好他不专断,因此军中大部分涉及到交接和有异议的问题他都是直接放到下头讨论解决。当然主要是云轻晨的能力还挺强,另还有原来的老部下。

他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帐篷里,远处明灭不定的灯火闪烁,前路如何,看来还得徐徐图之。

边塞城内,一行人偷偷摸摸的从一个巷子里出来,几人互相打着暗号,刚互通信息,还没动作时,另一拨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身冒出。

等那几人发觉时却只能干瞪着眼睛被绑住直接带走,一场悄无声息的争夺在无声之中结束。

深夜,帅府灯火通明,几人面色晦暗的坐在主位上,楚刚镇还从来没有脸色这么差过,他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人,眼神中既有不可置信也有失望至极。

“老邓老冯你们这是在诛我心啊!”良久,楚刚镇却只能说出这一句来,邓副将惭愧的低下了头,那姓冯的似是有话说,可却不知如何开口。

几人沉着脸色,以前同一战场冲锋陷阵的人如今终究形同陌路,不论是为什么,也不论有何隔阂,心里终究还是会难过的。

“那是一万人,也是曾经我们的将士,你们怎么舍得?现在这情况你们心满意了!”楚刚镇越说越说激动,直接一把站起,抓紧着身旁的刀,几近动手。

“不是!”姓邓的否认,夜色如墨,深沉到看不见任何影迹,屋内的那人激动的站起连声否认,“将军,我和老冯是有私心,可我们是那种会卖国之人吗?”

邓副将脸色发苦,站起反驳完却又不自觉的跪下,整个人都仿佛被打击的泄了气,他喃喃自语,“最初不是这样的。”

邓副将被打击的有些严重,人早已呆滞,楚刚镇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两个属下是何德行。虽是私心重,但大事面前还是原则的,他心里略有猜测。

神色似乎平静了一些,他坐下,指节在桌面上不停敲动,抬眸凝视那两人,“是谁?”

姓邓的心里正慌到不行,嘴巴一快,“还不是那该死的……”正要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那旁边的姓冯的却直接将人拍了一下。

他毫无掩饰态度,直接这般作出动作,那意思明明白白就是你别问,总是事情就大致是这么一个事儿。

楚刚镇气得身侧的刀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幸而不是夏季,夏季额闷热容易让人肝火旺盛,冬季的冷风吹来,将那一丝怒火生生的压在了心底。

“老冯,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与我说,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难道信不过我,你说了,皇帝哪里我还可求情一二,你这般……是要与我彻底决裂!”

那人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即使面上沉重,可并没有特别多的害怕,他抬头看向楚刚镇。

眼神中闪过痛惜,叹惋,却并没有多少后悔,他只问了一句,“当你答应皇帝放弃回来领兵而让一个小娃娃来管着我们这些老将的时候你有想过兄弟们吗?”

三人几乎同时注视对方,那些曾经和不言而明的默契一下子让所有的事情都简单化了。

楚刚镇注视了很久,终是一声苦笑,“老冯,老邓啊,我们都老了,终究是要退下去的,这镇总有一天要交给年轻人。”

他目光深远,回想起了当时在御花园和皇帝的交谈,若不是他答应不再上前线,恐怕这镇他怕是再也难回来,军权问题一直是皇帝心中的刺。

“且这次你们还没看清楚吗?番邦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他们也在不停的进步,现在都联合作战,镇原来的老套路不管用了。”

“你们两是一直跟着我,但是未来是他们年轻人的战场,镇也是守卫朝廷百姓的军队,那不是我楚刚镇的私家军,你们怎么就理不清呢!”

“楚将!”那喃喃自语的邓副将停下来,大吼一声,“你又怎能断定我和老冯不行呢?当初你是怎么承诺的,结果回去一趟,你是回家温香软玉,把我们两兄弟丢在边塞守城,还让一个小屁孩子过来管我们。”

邓副将说得满脸通红,要不是当初楚刚镇背信弃义,他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你说得是把我们当兄弟,就这么当兄弟的?我们就是不服那小屁孩。”姓邓的大吼一句。

“那你们也不能卖国!”楚刚镇脾气也上来了,“我承认,我是有不对,不论当初初衷为了什么,我对你们两不起,我楚刚镇一力承担。”

“小郭和小杜那两孩子做错什么,那一万将士做错了什么,你们让他去送死,还有这城中的百姓!”楚刚镇吼得整个府里都响着回声,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咳了几下。

“行,你们既然不愿说出背后那人,我也不逼你们了,可现在这局面的形成与你们关系巨大,你二人若不想出办法来,那我必然军法处置。”

楚刚镇说完人抬脚出了堂内,不再理那两人。他一走,邓副将刚才吼人的胆子一下子软了,“老冯,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那人!”

“有用吗?况且你觉得就算说出那人的身份,楚刚镇能耐他何?既然他能抛下我兄弟二人一次,为何不能再失信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