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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玉郎酥娘曲中戏

“怎么啦茹燕,志豪这是怎么啦?”赵茹燕的父亲一边帮着将熊志豪放躺在厅堂边的竹床上,一边吃惊的问。

赵茹燕向父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熊志豪的额门上鼓起鸡蛋大的包,赵茹燕的母亲拿来湿毛巾擦洗熊志豪脸上的泥土和血水,嘴里不停的念咒道:“阎王怎还不来收走这些个短命鬼哦,留在这里祸害银。”

“茹燕,快跑,快跑啊。”熊志豪还在昏迷中,嘴里梦游似的呐喊,双手作拳乱舞。

“志豪,志豪,别担心,没事了,我在,我在这。”赵茹燕一手紧紧握着熊志豪的手,一手抚摸着熊志豪的脸,泪水滴在熊志豪的眼睑上。

“茹燕,你没事吧。”约摸半时许,熊志豪清醒过来了。

“叔,我要去找那两个狗日的算账去!”熊志豪边说边挣扎着下地,吃力的站起来又跌坐到竹床上。

“莫捉急,莫捉急,嫩这个样子哪是切们个对手,会恰亏的。”赵茹燕父亲摁下熊志豪。

“茹燕,报警吧,把那两狗日的抓起来。”熊志豪怒火中烧地望着赵茹燕。

“哎,志豪啊,嫩对叔郎个样子叔心里清楚,如果这个事传出去,嫩让茹燕今后郎个活嘛。”

赵茹燕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只有赵茹燕这么一个闺女,没有儿子,本来就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这要一传出去,风言风语还不把他们淹死。

“就这个样子放过那两个狗日的?”熊志豪瞠目结舌、心有不干的看着赵茹燕。

“哎!志豪,额们屋里惹不起啊。银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恶报,只是时间冇到,总有一天苍天会收走这些短命鬼的。”赵茹燕父亲无奈的蹲到门槛边,深深叹了口气,抽出随身携带的旱烟管,往烟管里拨弄着塞上烟丝,点着‘呲呲’的狠吸几口。

可怜的老人家没事不惹事,有事更怕事,在村里一向咽声吞气惯了,把喜怒哀乐一切归咎于上天的安排,万事听天由命。心想就算把两个坏怂抓进去,又能怎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他俩进去也不是一次两次,出来了还不报复?

熊志豪挣的钱也不少,家里正在盖小二楼。熊志豪把房子建在自家和赵茹燕家的中间,想的是以后也好照应两边的老人。那天赵茹燕出事的地方,离熊志豪盖房的地方不远,熊志豪听到赵茹燕的呼叫声拿起扁担迅速循着叫声跑去。

自那以来,赵茹燕对熊志豪的态度好多了,时不时的主动嘘寒问暖。赵茹燕的父母把熊志豪也当儿子一样对待,做了好吃的就让赵茹燕去叫熊志豪。

与熊志豪‘决战’后,闵浩然再没去找赵茹燕,赵茹燕十分伤心。她是爱闵浩然的,她多么希望闵浩然出现在她的跟前抚慰她,和她说说心里话。尤其让她伤心的,是闵浩然去上学了,也没来给她吱一声,她的心好痛。她也是个要强的人,既然你闵浩然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所以,连信也没写一封。

“这也许就是命吧。和浩然注定有缘无份。”赵茹燕心里这样想的。

赵茹燕也没想到熊志豪放弃学业是为了她,熊志豪说明后,她心里有闪过那么一丝温暖。熊志豪救过她后,她的内心对熊志豪产生了涟漪,可她还是对闵浩然念念不忘,每天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不知所从。

日子总在指缝间流走,闵浩然却在煎熬中度过。

爱情的滋味是踮起脚尖心甘情愿的想遇见。闵浩然对赵茹燕的情感根深蒂固,当时也只是想气气赵茹燕,所以一直没去找她,但没去找赵茹燕的这段日子,闵浩然身心不宁,赵茹燕的一笑一颦,在夜晚就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大脑。他是多么希望赵茹燕站在他跟前,与他呢喃。

思念一个人,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慢慢变成一滴滴热泪,闵浩然化念成泪。

“不行,不能这样行尸走肉的过,这样我会成神经病的,我要去找她。”闵浩然实在忍受不了相思的煎熬,周未,天还没亮,迫不及待的赶往车站,真奔赵茹燕家去。

“浩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和志豪已经订婚了。”赵茹燕冷若冰霜。

“订婚?你不要开玩笑,这才过去几个月,我们的约定呢,你这么快就忘啦?”闵浩然吼道。

“浩然,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天天在等你,望眼欲穿,可你那么狠心,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一走就是几个月,音信杳无,我度日如年你知道吗,我差点被人羞辱了你知道吗,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赵茹燕伤心欲绝,泪眼婆娑。

“你不是说你爱的是我不是志豪么,怎么说变就变了,我只想听你内心的一句真话,你心里到底爱我还是爱志豪?”闵浩然哪知赵茹燕被斗鸡眼和疤眼欺负,还认为赵茹燕变心了。

“我们有缘无份,各相安好。”赵茹燕背过身去,哭得更加历害。

“茹燕,这几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至于没有联系你,是因为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爱的人,我好纠结,也好痛苦,我需要冷静。但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找你,就是要向你说明,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闵浩然把赵茹燕扳过来。

“别说了。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我会拖累你的。志豪对我很好,也订婚了。如果你早点来,我也许会改变主意,你现在来为时已晚了。”赵茹燕双手捂住脸抽噎着。

“茹燕,是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足够,不是还没结婚吗,让你父母把婚事退了好不好?其实我的心一直在你身边守候,细听你依靠在我肩诉说,我不会再让你难过,让你的泪再流。”闵浩然抚着赵茹燕的双肩,哽咽的乞求着。

“浩然,我真的不适合你,你前途那么广阔,你的未来那么美好,你会找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城里女孩,我只是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农村女孩,就算我同意,你父母呢,你过得了你父母那一关吗?你是他们心中的骄傲。”赵茹燕移开闵浩然的手。

“我不管,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我们,答应我,把婚退了,好吗?”闵浩然乞求地说。

在闵浩然心里,赵茹燕已是刻在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符号,已融化成血,无法抹去,他发誓要用一辈子去呵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浩然,把我忘了吧,这样我们都活的好累。”赵茹燕转过身去,向山坡下走去。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为我凭添许多愁,在深夜无情等候,独自流泪,独自难受。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多想说声对不起你,你哭着说情缘已尽。难再续,难再续,就请你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问侯,不要一切都带走。就请你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问侯,不要让我如此难受`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甘心为了你付出所有。”

······

“我爱志豪么,他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恩人?报恩非得牺牲爱情么?”闵浩然的再次出现,让赵茹燕情非得已。

“我怎么和父母说,我怎么和志豪说。”赵茹燕的内心在翻腾,五味杂存。如果闵浩然没有出现,她也许就和熊志豪相守一辈子了,可闵浩然偏偏出现了。

爱情就是一股神奇的力量,它不但纠扯人的神经,还会改变人的命运、注定人的一生。

赵茹燕提着个塑料编制袋走向汽车站。

“爹、娘,我走了,我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讲,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志豪。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勿挂念!不孝女:茹燕”。

情到深处人孤,痛苦使人成熟。心情就像衣服,脏了就拿出来洗洗晒晒,阳光就会蔓延开来。离去,也许会让事情变得简单,时间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钥匙,赵茹燕想以时间刷新自己的情感世界,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