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蓝希澄身体痊愈。太妃在朝堂上,历数二皇子蓝希澄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公开支持他继位登基。一呼百应,蓝希澄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帝之位。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百姓欢欣鼓舞,山呼万岁。
新皇继位当天,就下召封三皇子蓝希澍为豫王,起程前往封地,从此无诏不得回京。皇后不忍离开幼子,自请随三皇子去往封地。
半个月后,噩耗传来,三皇子蓝希澍水土不服,在封地染上重疾,不幸夭折。皇后封毓婉悲伤过度,不久也抑郁而终。
齐王府内,一片愁云惨淡,白布扎满了厅堂,封萧不顾礼数坚决要为女儿外孙办丧礼。
封宸羽眼神空洞,跪在堂前,棺椁内是姐姐和外甥的衣物。封萧骤失亲女外孙,悲痛欲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封宸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封清妍得知齐王府内的变故,担心封宸羽,派人送去了一封手书。
封宸羽看到封清妍的亲笔书函,大为感动,凄凉的心境顿时升起一股暖流,淡黄色药方纸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节哀顺变,别忘了你还有师姐。”
封宸羽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成了一只纸鹤,贴身放入了怀中。
自那次不欢而散,陆尘风再也没来女医馆。封清妍思索良久,决定自己大度一些,主动去找他。
进了九良医馆,封清妍一双眼睛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陆尘风的身影。
“爹爹,陆…小师叔去哪里了?”封清妍忍不住开口询问。
封九良忙着诊病,抬头扫了她一眼,“可能去找大师兄了吧!好像说有什么事?”
封清妍转头又去了太医署,一进门就看见钟正扬立在门口。
“师父,小师叔在你这里吗?”封清妍一路走来,心中忐忑不安,苦苦思索着这次要怎么哄好陆尘风。
钟正扬说:“他已经走了。”
“走了?”封清妍大惊。
“他说有些未了之事,要去处理,我也不便多问。”钟正扬眼中流露出不舍,“他给你留了信,你看看吧。”
封清妍接过信,打开一看,内容很短,寥寥几笔:“多保重,后会有期!”
封清妍在心里大骂:陆尘风你个小气鬼!后会有期你个头!你要是敢就这么走了,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师父,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封清妍追问。
钟正扬转头望了望东边的巷口,封清妍立刻朝那边跑了。
“你又何必骗她,好好地告别不行吗?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钟正扬回过头,对掩在门后的陆尘风叹道:“我们两个老家伙,本来不想多过问你们的事,因为我们相信你们可以处理的很好,不过这次,你是真的决定离开吗?你想好了吗?”
陆尘风苦笑一声,说:“我始终看不清她的心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比较好!”
陆尘风望着封清妍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回身对钟正扬行礼道:“多谢大师兄!九师兄那里,还请大师兄为我解释清楚!我走了,您多保重!”说完,朝西边巷子走去。
钟正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封清妍在无忧城里城外转了大半日,却连陆尘风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只得郁闷地回了女医馆。
封清妍回来后就一头扎进了医书库里,把陆尘风留的那封信揉成一团,使劲一丢,扔到了一边。
她随手拿起了一册医书,陆尘风苍劲有力的笔体,赫然映入眼帘。
丢下书册,又拿起了一支毛笔想要抄写医典,却发现陆尘风居然在笔杆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